江临川推开军政大楼地下三层的防爆门，金属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深夜里悄悄打开一扇尘封已久的旧门。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机械表，时间停在零点十分，表盘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被雾气轻轻笼罩。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男人，穿着深色制服，胸前别着一枚银灰色的徽章，是国安七处的人。他神情严肃，声音却很平稳：“三级核验已经开始，身份、权限、技术来源，三项同步验证。你有三分钟时间说明来意。”
江临川点点头，没多说话。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流程，而是一场考验。他曾是空军最年轻的飞行教官，经历过无数次任务交接，也明白国家对民间技术有多谨慎。但现在，他不需要费力解释——因为他脑子里有个系统，早就标记这里为“高气度值地点”，人脉共鸣已经自动激活。
第一道门开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走上前来，拿仪器扫他的眼睛。江临川静静地看着镜头，心里默念：“签到完成。”一瞬间，一股暖流涌入脑海，一段被封存的记忆浮现出来：十年前，他所在的飞行编队曾在这里做过战术汇报，当时的首长还亲自签了合作备忘录。那段历史没人知道，却是此刻最牢靠的信任凭证。
“通行许可已通过。”脑海里响起一声轻柔的提示音。
第二道门后是一个安静的房间，墙上投影着一组组数据曲线，全是关于隐形涂层的测试结果。主位坐着一位年长的将军，军装笔挺，眼神锐利得像能看穿人心。
“雷达反射率0.01平方米？”老人翻着手里的报告，语气带着一丝怀疑，“你们一个民用实验室，做出这种数据……你自己信吗？”
江临川没急着辩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U盘，插进接口。下一秒，空中浮现出一道全息影像：一架战机在复杂的电磁环境中穿梭飞行，机身表面的颜色和纹理随着探测频率不断变化，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紧接着，一份由军方独立采样的检测报告跳了出来，结果完全一致。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
三分钟后，老将军合上文件夹，淡淡地说：“协议，现在签。”
江临川起身走向签字台。就在钢笔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他忽然抬头：“技术我可以教，但要用好它，还得有人。现在的飞行员训练节奏跟不上装备更新速度。新材料如果没人会用，再先进也只是摆设。”
老将军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在培养真正的飞行员。”江临川语气平静，“不是模拟器里的虚拟角色，而是能驾驭未来战机的活生生的人。林野，只是第一个。”
老将军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低声说了一句：“你应该回来开战斗机。”
“我已经不在编制了。”江临川收起笔，嘴角微扬，“但我可以组建一支不属于任何序列的飞行小队。他们不归谁管，只听命令，只为任务而战。”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这句话打破了所有规则，既没拒绝，也没回归，而是走出了一条全新的路。
老将军缓缓点头：“我记住了。”
协议正式生效。与此同时，周媛正坐在远处的指挥车里，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远程接入加密通道。她确认资料经过七次跳转后，安全录入军方绝密档案库047-A区。最后一道验证码输入完毕，屏幕上跳出四个字：传输闭环。
另一边，灰雀骑着摩托车绕着军政大楼转了三圈，头盔下的耳机不断接收信号监测数据。一切正常，没有异常波动。他停下车子，摘下头盔，从夹层里取出一张微型SD卡，迅速塞进路边排水沟的缝隙中。任务完成，神不知鬼不觉。
签完协议后，江临川主动交出了实验日志副本，并现场演示了自毁程序。只要有人非法读取，纳米结构图谱就会在0.3秒内启动量子擦除，原始数据永远消失。技术人员反复测试，确认无法破解。
“核心技术靠的是动态算法。”江临川解释道，“你们看到的数据只是表面，真正的控制权，在我手里。”
老将军没再追问。他懂了，对方留了底牌，而这恰恰说明他足够专业，也足够清醒。真正厉害的技术，从来都不是一份文件就能带走的。
仪式结束后，江临川被带到一间附属技术室，准备对接后续项目。他在门外等的时候，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发件人显示为“S”。内容只有一行字：
【服务器集群出现异常登录尝试，IP源位于境外金融特区，攻击模式匹配维克多惯用手法】
江临川盯着那句话，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还没来得及点开详情，房间的门就开了。
一名技术军官探出头：“请进，我们需要你协助校准新材料在高纬度环境下的衰减模型。”
江临川把手机收进口袋，抬脚走了进去。走廊灯光柔和地洒下来，照在他脸上，显得轮廓分明。他的手表，依旧停在零点十分。
就在他踏入房间的瞬间，手机再次震动。
他眼角余光扫过屏幕，第二条信息正在加载——
倒计时，开始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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