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京州郊区，一片被推平的广袤土地上，彩旗招展，人声鼎沸。
一个巨大的红色背景板立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后方，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华夏云存储与超算应用示范中心”奠基仪式。
国内外数百家媒体的长枪短炮，早已对准了主席台的中心位置，闪光灯像是不要钱一样疯狂闪烁，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陈凡坐在主席台最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屁股底下像是长了钉子，怎么坐都觉得不自在。
他身上穿着一套专门定制的高级手工西装，剪裁合体，面料考究，价值比他过去二十年穿的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贵。
可他总觉得这玩意儿勒得慌，还不如他那几十块一件的T恤舒服。
“陈凡同志，别紧张，放轻松。”
钱部长就坐在他旁边，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他压低声音，用一种既兴奋又欣慰的语气说。
“今天，你是全场唯一的主角！全世界的目光，都在你身上！”
陈凡扯了扯嘴角，心想我能不紧张吗？
他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那些疯狂的记者，再看看背景板上那个陌生又牛逼的项目名称，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史上最贵网吧”……
就为了让他打游戏不卡，国家真的就砸了五百个亿，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这合理吗？
这太不合理了！
这离谱到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钱部长，这……这是不是太高调了点？”陈凡小声嘀咕道，“我就是签了个字，怎么跟国家大事一样。”
“这就是国家大事！”钱部长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豪迈。
“陈凡同志，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你这个‘想玩游戏’的念头，正好点醒了我们！算力，就是未来的石油，未来的钢铁！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绝对不能落后！”
钱部长指了指台下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记者，继续说道：
“看到他们没有？M国的、欧洲的、日韩的……全都来了！他们现在心里肯定在打鼓，在猜测我们华夏是不是又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技术，才敢这么大手笔地投资超算中心！”
陈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不少外国面孔，一个个都举着相机，神情严肃，像是在见证什么历史性时刻。
他心里更虚了。
大佬，你们的脑补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我真就是打游戏卡了啊！
就在这时，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华夏云’项目投资人、终身荣誉会员，陈凡先生，为我们项目按下启动按钮，并为奠基石培上第一铲土！”
全场掌声雷动。
陈凡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
还要我上台？
他求助似的看向钱部长和白院士。
白院士对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鼓励和狂热：“去吧，陈凡同志！开启一个新时代！”
钱部长更是直接站起来，亲手扶着陈凡的胳膊，半推半扶地把他带到了主席台中央那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启动台前。
陈凡看着那个巨大的红色按钮，感觉它比一枚核弹的发射按钮还要沉重。
“我……我该说什么？”陈凡紧张地问。
“什么都不用说！”钱部长拍了拍他的后背，豪气干云地说道。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响亮的宣言！按下去，让全世界都看看！”
在万众瞩目之下，陈凡深吸一口气，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重重地按在了那个按钮上。
……
同一时间，M国，兰利，CIA总部。
气氛凝重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巨大的屏幕上，正在实时转播着来自华夏京州的奠基仪式现场画面。
当画面给到陈凡的特写，尤其是他按下按钮的那一刻，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确认了吗？这个年轻人，就是代号‘钥匙’的目标？”新上任的副局长，一个名叫斯科特的鹰派人物，冷冷地开口。
他的前任，就是因为“探索号”事件的误判而引咎辞职的。
“是的，长官。”特工哈里斯站了起来，脸色难看。
“我们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他。他就是那个神秘的‘促进消费办公室’的唯一负责人。“
”从那艘三百亿的‘游艇’，到今天这个五百亿的超算中心，所有的资金，名义上都来自于他个人。”
“五百亿……美金换算过来，超过70亿。”
斯科特用手指敲着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建造一个如此庞大的超算中心？难道他们的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我们的技术部门分析认为，这更像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家级监控网络。”
一个技术主管推了推眼镜，说道，“如此庞大的算力，如果用来整合一个国家所有的摄像头、网络数据、通信信息……那将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天网’系统。任何进入他们国境的人，都将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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