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飘至玉牌前,指尖点在“噬”字上,黑纹立刻翻涌成漩涡:“此纹若成,万灵归一大阵启动,玄机子能吸尽九州灵气为己用。”它转头看向烛九溟,目光灼灼如炬,“九溟,你玄牝禁体能压恶念,可这反噬...得用你的血。”
烛九溟咬开指尖,鲜血滴在铁战臂上。金红两色交融处,黑纹终于退了寸许,发出刺耳的尖啸。苏婉儿忙从药囊里摸出枢毒清,褐色药粉混着鲜血敷在伤处,药香混着血腥气在密室里散开:“先稳住,反噬入腑就难治了!”她抬头时,见烛九溟额角已渗出冷汗,圣骨上的图腾若隐若现,像被雾遮住的星子,“你也撑不住了?”
“无妨。”烛九溟攥紧铁战的手,掌心的玄龟丹突然发烫,暖流传遍两人手臂,烫得铁战手背的老茧都软了几分,“这痛...能让人清醒。”他望着玉牌上的裂痕,眼神渐冷,像寒潭里结了冰,“玄机子要吞众生,我便用这圣骨,把他的‘吞噬’...掰成‘守’。”
密室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灯油耗尽的“噼啪”声里,玉牌上的裂痕如刀割般刺眼。铁战望着臂上未退尽的黑纹,又看了看烛九溟染血的指尖——少年指尖的血珠还未凝,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暗红的小太阳。他忽然伸手按住烛九溟肩头,机械臂的玄铁鳞片缓缓闭合,像巨兽收了爪:“九溟,等破了这局...我要重铸所有灵枢。”他喉间的旧疤随着说话的动作起伏,“让它们刻‘辅’字,不刻‘噬’字。”
残魂此时已淡得像要融在空气里,最后看了眼玉牌,目光里有眷恋,有欣慰,还有几分释然:“古修火种...该燃了。”话音未落,便消散在圣骨的金光里,连灰烬都没留下。烛九溟望着残魂消失的方向,喉间发紧——他忽然想起从前总嫌圣骨发烫是累赘,此刻才明白,那温度是古修们用残魂焐热的,是他们没说完的话,没走完的路。
窗外,北域方向的天空泛起血云,像泼了朱砂的棉絮,边缘还泛着暗紫。苏婉儿推开窗,木窗轴发出吱呀轻响,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带着几分甜腻的腐味。她握紧药囊,囊里的枢毒清蹭得掌心发痒:“玄龟卫的青鸾说,寒渊枢现世了。”她指了指窗沿,那里落着只青羽鸾鸟,爪间系着染血的绢帛,“说是在寒渊底见着了枢纹,和玉牌上的‘噬’字有几分像。”
烛九溟摸了摸颈后发烫的圣骨,又看了看铁战臂上渐退的黑纹——那些黑纹已经淡成了浅灰,像被水洗过的墨迹。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圣骨还热,眼底的光比烛火还亮:“来得正好。”
飞舟符的碎裂声从窗外传来,是玄龟卫的接应到了。烛九溟将玉牌收进怀中,玄龟丹的暖意、圣骨的热流、玉牌的纹路,此刻都融成了一脉热流,从心口直贯丹田。他望着窗外翻涌的血云,忽然想起玄龟潭底那只老龟的眼睛——原来有些路,从相遇时就注定要走;有些火,总得有人来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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