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冲进病房时,五代雄介正半躺在床上剧烈咳嗽,绷带缠满的左臂渗出刺目的红。
滴 滴——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倒计时——猫头鹰古朗基的吹箭远比剧里凶险,那淬着未知毒素的箭头不仅撕开皮肉,更洞穿了五代的手臂。
“不是说只是擦伤吗?”
林真攥紧拳头,看着五代苍白到透明的脸。
原着里从未提过毒素,他本以为只是和剧中一样胳膊开个孔。
可现在病床边的输液管里,抗毒血清正以最快速度滴入静脉。
椿医生刚离开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这次的毒素威力很强,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古朗基还在逃……”
五代突然撑着病床想要坐起,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一条薰不知何时站在床尾,米色的大衣衬得他脸色铁青:“五代,你现在下床就是去给古朗基送人头。”
“可是那边的报告说,那家伙已经连续袭击三个路人了!”五代挣扎着想要掰开两人的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我是空我啊,我必须——”
“你现在就是个病人!”
林真按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睛,“我去追猫头鹰,你留在这里养伤。别忘了,守护笑容也需要活着,五代雄介。”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监护仪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
五代看着林真坚定的神色,突然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嘴角缓缓勾起熟悉的弧度,却因虚弱而显得格外脆弱:“真桑,那……能再帮我个忙吗?”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穿西装的男人正竖起大拇指,身后是一群笑闹的小学生。
“这是神崎昭二老师,我和稔小学时的班主任。”五代的声音温柔下来,“上个月他突然打电话来,说班里有个叫健太的孩子离家出走了——那孩子父母离婚后一直跟着奶奶过,前阵子奶奶住院,他就留了张字条说要去东京找爸爸。”
林真接过照片,注意到男人的手势和五代如出一辙。
他想起剧中那个改变五代人生观的恩师。
在五代父亲去世时,正是神崎老师这个动作把他从阴影里拉了出来。
“老师本来打算这周来东京找,我答应陪他一起去浅草寺那边打听。”五代咳嗽了两声,声音低了下去,“可现在……你也看到了。东京现在到处都是古朗基的踪迹,拓才十岁,要是遇到危险……”
“我知道了。”
林真打断他的话,将照片塞进外套口袋,“你好好养伤,神崎老师和健太交给我。对了,有什么线索吗?比如那孩子常去的地方?”
五代眼睛一亮,急忙补充:“老师说拓总背着个画夹,里面全是假面骑士的涂鸦!
他最喜欢去的是秋叶原的模型店,还有……”
他突然顿住,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大拇指造型。
“这个你带上,老师看到这个就知道是我让你来的。
当年他就是用这个手势告诉我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笑着面对啊。”
林真接过项链,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
他看着病床上重新露出笑容的五代,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成为空我——不是因为灵石的力量,而是因为这份无论身处绝境,都不忘守护他人的心。
“放心吧,”林真竖起大拇指,学着五代的样子笑了起来,“我会把他平安带回来的,你就在这里等着。”
......
没时间耽搁了,林真骑着五代那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在街道上狂飙。
引擎轰鸣声撕裂凌晨的寂静。
车把手上的地图被风掀起边角,标记着50音图规律的红点直指下一个目标——隅田川河畔的废弃工厂区。
他紧咬牙关,头顶悄然冒出两根纤细的超传感天线触角,正以极快的频率摆动着收集信息,将方圆百米内的声响筛成清晰的坐标:流浪猫的嘶鸣、早班电车的哐当声,还有……翅膀划破空气时那像刀片割布的振翅声!
脖颈的羽毛因烦躁竖起,猫头鹰古朗基停在水塔顶端,右翼传来阵阵刺痛——都是那个空我干的好事!
上次交锋被他射穿半根翅骨,现在振翅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这份屈辱让它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爪下的吹箭泛着寒光,瞄准下方晨跑的渺小人类,喙部开合发出威胁的嘶鸣:愚蠢的猎物,很快就能完成游戏了。
虽然仅剩三个小时,目标还有一大半没完成!它歪着脑袋,不耐烦地用爪子蹭了蹭受伤的翅膀,必须加快速度,在那个红皮小子再次出现前……
等等,引擎声?!
“你的猎杀游戏,到此为止!”
林真话音未落,已踩着摩托车座椅纵身跃起,身体里热流瞬间涌至右拳,指尖扣住管道借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箭般直扑水塔,泛着电光的拳头狠狠砸向猫头鹰古朗基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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