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俺老孙不杀你。”孙悟空话锋一转,“留你元神,望你好自为之,这西天取经,不过是场宏大的戏,你我皆是台上伶人。是甘心做那随时可弃的棋子,还是挣扎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看你造化。”
说罢,他运起一丝大罗法力,并未摧毁那点灵光,反而将其小心剥离出来,挥手送入远处一道地脉阴气之中,任其自行遁去。这正合了白元之意——没有变量,哪来的点数反馈?唯有让西游这潭死水泛起不一样的涟漪,才能真正搅动命运。
然而,就在那点属于白骨夫人的微弱元神融入地脉,即将遁入幽冥深处自行沉寂之际,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至高“秩序”与“定义”权柄的力量,自无尽高渺之处悄然降临,如同精准的播种,融入了那点元神核心!
这道力量,正是来自蓝星罗浮仙宫,通过创世天书遥遥投放而至的创世秩序之力!它并非强大的能量灌输,而是一个“许可”,一个“潜力标记”,如同在贫瘠的土壤里埋下了一颗可能性的种子。白元此举,正是广撒网,存余粮,只为在西游这场大戏落幕,清算因果之时,这些看似微小的变数,或许能成为颠覆棋盘、终结漫天神佛谋划的潜在力量之一。
白骨夫人的元神带着茫然、一丝新生的奇异感觉以及那道深藏的创世烙印,消失在了地脉深处。未来的她,是就此沉寂,还是能抓住这一线生机,走出截然不同的道路,犹未可知。
白虎岭这一劫,以一种出乎所有人(包括幕后布局者)意料的方式结束了。玄奘未曾念咒,孙悟空未曾被逐,尸魔未曾神形俱灭,反而留下了一个不可测的变数。
师徒几人再次上路。玄奘对孙悟空道:“悟空,今日之事,为师知晓你是为了让我看清世间险恶,神佛算计之冷。往后,为师当更加明辨,不再使你蒙冤。”
孙悟空闻言,心中亦是微暖,笑道:“师父明白就好!这西行路,妖魔鬼怪易除,人心算计难防。俺老孙不怕打架,就怕师父您这慈悲心,被人利用了去!”
经过此事,师徒间的信任与理解,反而更深了一层。猪八戒也收敛了许多,不敢再随意搬弄是非。唯有沙僧,依旧沉默挑担,只是看向孙悟空和玄奘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思索。
蓝星,罗浮仙宫。
白元缓缓收回投向创世天书的目光。天书之上,代表西游世界的光影流转,白虎岭的因果线微微扭曲,衍生出了一条极其细微、却指向未知的分支。
“种子已经播下。”白元轻声自语,嘴角含着一丝莫测的笑意,“尸魔虽微,得了这一线秩序之机,未来或许也能咬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枷锁。变量越多,反馈越丰,这潭水,越浑才越有意思。”
他感知着蓝星上因“灵气潮汐”而活跃的修行界,感知着暗位面小地府的稳步运转,也感知着西游世界那正在悄然改变的命运轨迹。
“炼心之路,于师徒是成长,于漫天神佛,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仙宫之外,云海翻腾,似有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天际酝酿。真火炼就的不只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与玄奘的禅心,更点燃了颠覆既定剧本的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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