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琬面上不动声色,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对下依旧温和,该赏的赏。
对几个眼神闪烁,私下时常交头接耳的,她也不动声色地让福乐记下名字和大致言论。
这些“活跃分子”,她可得好好记在小本本上。
晚间,姜琬将一张素笺推到萧瑾衍面前,撇了撇嘴:“一个个的,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嘀嘀咕咕的。”
真是开局一张嘴,后续全靠编。
“辛苦爱妃了。”萧瑾衍接过素笺,快速扫了一眼,抬头看向姜琬时,眼底掠过一丝暖意。
“那你……”
“不急。”他指尖在桌面上轻敲,拿起姜琬的那张名单,目光落在其中几个名字上。
次日,一道以“体恤老臣年高,褒奖其忠君体国”为由的恩旨,便明发到了安老王爷与陈阁老府上。
安老王爷那位平日最喜走马斗鸡的幼孙,被擢升为兵马司副指挥使,即日赴任。
消息传出,安老王爷这幼孙倒是喜不自胜。
可安老王爷却对着那调令,长吁短叹。
这副指挥使一职,自己这孙儿岂能胜任?
太子殿下此举,与其说是提拔,不如说是监视。
同一日,陈阁老那位在外任职多年、始终未能调回京城的嫡幼子接到了吏部的文书,调任太常寺典簿。
这太常寺典簿,事务清闲,远离一切核心机要,若是调到此处,日后怕是升官无望。
得了“恩赏”的安老王爷和陈阁老实在是心情复杂。
这赏赐倒是实打实的,可太子这“体贴”,他们也明白。
他们再想蹦哒,就得掂量掂量家中子弟的前程了。
又过了两日,李御史的府邸突然被京兆尹府衙役包围。
府内整整被搜查了一日,搜出田产地契、金银珠宝无数,其中涉及前年江南水患赈灾银两贪墨案、以及李御史妻弟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的铁证。
李御史当殿被剥去官服,摘去乌纱,数罪并罚。
削去其一切官职功名,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消息传到姜琬耳中,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既打了巴掌,又给了甜枣,看谁还敢蹦哒!”
经此一事,明面上的舆论风浪暂时被压了下去。
至少,激烈弹劾的声音消失了,朝堂上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可在萧瑾衍雷霆手段暂时稳住局面时,裕太妃的病情倒反复起来。
一会儿是“太妃服药后稍安”。
一会儿又是“太妃夜间呕血数口,太医束手无策”。
更耐人寻味的是,在裕太妃病重期间,以“不忍拂了故人好意”为由,陆陆续续接待了几位前去探亲的宗室女。
这些女眷入宫探病,倒是合乎情理。
可问题出在,她们出宫后,高门贵族间便流传起一些言论。
诸如“太妃提起当年侍奉先帝时的旧事,论及陛下幼时聪慧仁孝,可如今怕是……”
又或是说起“太妃忧心忡忡,说恐自己这病冲撞了国运。”
消息传到东宫,姜琬实在是气笑了。
“上次见面,我还以为这裕太妃是个好人呢!现在看,她分明是个戏精啊!躺在床上都不忘搞事情,还扯上国运了,她怎么不说自己影响地球自转呢?”
“什么自传?”萧瑾衍推门而入,把姜琬最后一句话听入耳中。
“殿下!”姜琬吓了一跳,忙转身扑向他怀中,“殿下,我们不能坐视她这么散布谣言了。”
【怎么又瘦了?】
“此事你莫要操心,”萧瑾衍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肩膀,“她是铁了心要把水搅浑,本宫自会处理好。”
“殿下,我去看看裕太妃,好不好?”姜琬环抱着萧瑾衍的腰,仰头看向他,“我是太子良娣,是晚辈,去探病合情合理。”
“她现下既允许旁人去了,断不会将我拒之门外,我去探病,一来代表东宫关切的姿态,二来也试探一下。”
她倒要看看,这裕太妃能病出什么花样来。
萧瑾衍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你的安全最重要。”
第二日晨起,姜琬带了些温补良药,往佛堂去了。
裕太妃倒很快回了话,说自己虽精神不济,但感念良娣心意,倒可一见,只是不宜久留。
姜琬撇撇嘴,刚要步入佛堂,却被一名侍卫拦住了去路:“良娣娘娘请留步。”
那侍卫语气客套,态度却是十分坚决:“良娣娘娘,如今太妃贵体违和,所有进入佛堂之物,皆须查验。”
姜琬示意福乐将药包递上去,面上却带着一片忧色:“这是自然,有劳了。”
查验极为严格。
足足有半炷香时间,那侍卫才对姜琬行礼:“娘娘可以进去了。”
只是不知……是对自己严格,还是旁人都如此?
姜琬迈步走进佛堂侧殿,陈设与上次来时并无太大不同,只是佛堂内弥漫着一股药味,角落里也多了两个正在煎药的小炉子。
随宁蓝走入内室,姜琬见裕太妃半靠在床头锦垫上,脸色确实比上次见时苍白了许多,整个人也没什么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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