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警局会议室有点凉,苏晴抱着那本深棕色的日记站在门口时,冷轩正对着一桌子的实验档案发呆 —— 桌上摊着 1997 年镜水镇试点的人员名单、赵山河的入住记录,还有几张沈家染坊的旧照片,铅笔标注的痕迹密密麻麻,看得出来他熬了半宿。
听到门口的动静,冷轩抬头,目光撞上苏晴的眼睛,两人都顿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争执像道无形的墙,明明就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却让人觉得有点远。苏晴攥了攥手里的日记,深吸一口气,还是先开了口:“能…… 能聊聊吗?关于我妈的事。”
冷轩赶紧站起来,把旁边的椅子拉开,声音比平时轻了点:“当然,我正想找你。坐,要不要喝点热水?” 他说着就去拿桌上的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杯壁上还印着警局的 logo,是去年年终表彰时发的。
苏晴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的那点僵硬稍微松了点。她把日记和小翠破译的纸页放在桌上,推到冷轩面前:“这是我妈 1997 年的日记,用苏绣针法写的,小翠帮我解开了。你看了就知道,我妈不是自愿的,她是被赵山河逼的。”
冷轩拿起纸页,逐行仔细看,眉头一点点皱起来,又慢慢舒展开。看到 “赵山河拿苏晴的照片威胁” 时,他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了苏晴一眼,眼神里带着愧疚;看到 “偷偷放走实验体被打” 时,他的喉结动了动,把纸页翻到下一页,继续看下去。
整个会议室静得只有翻纸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纸页上,把 “外婆要去举报” 那几个字照得格外清楚。冷轩看完最后一页,把纸页轻轻放在桌上,沉默了几秒,才抬起头,看着苏晴的眼睛,语气很郑重:“对不起,苏晴。我之前只看到了‘苏慧参与实验’的表面,没考虑到‘胁迫’的可能,更不该贸然说‘家族参与’,让你受委屈了。”
苏晴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别过脸,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声音有点哑:“其实…… 我昨天也太激动了,没听你把话说完。我就是没办法接受,我妈会和那些坏事扯上关系。”
“我懂。” 冷轩拿起那本日记,轻轻摸了摸封面的针法符号,“换作是我,我也会像你一样。但现在看了日记,才知道阿姨有多难 —— 一边是女儿的安危,一边是良心的谴责,她还敢偷偷救人,已经很勇敢了。”
这句话像块暖石,落在苏晴心里。她转过头,看着冷轩,眼里的隔阂少了点:“你看这里,” 她指着纸页上 “染坊地下室”“暗通道” 几个字,“我妈说把实验体从暗通道放走,去了镇东河老码头,这和之前沈福说的‘1997 年有苏姓女人去染坊’能对上,也和赵山河在老码头的交易地点吻合。”
冷轩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沈家染坊的平面图,是之前技术科绘制的:“你看,染坊后面确实有个废弃的暗通道,当年查沈家染坊时,我们以为是排污用的,没太在意。现在看来,那就是阿姨说的逃生通道。” 他又拿出外婆的死亡记录,“张奶奶说阿姨的外婆 1998 年‘急病’去世,死亡证明上写的是‘突发心脏病’,但没有尸检报告 —— 那个年代农村老人去世很少做尸检,刚好给了夜枭伪造的机会。”
“肯定是被灭口的。” 苏晴的语气很肯定,手指捏紧了杯子,“我妈日记里说外婆要去举报,赵山河不可能让她活着。还有我妈,” 她突然顿了一下,眼神里多了点疑惑,“我妈是 2010 年‘意外’去世的,说是下雨天骑车滑倒,撞到了电线杆,可我现在想起来,那天根本没下雨,我爸后来也说‘现场有点奇怪’,但当时没多想……”
“你是说,阿姨的‘意外’也可能是夜枭做的?” 冷轩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夜枭盯着你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1997 年用你要挟阿姨,1998 年杀了外婆,2010 年又对阿姨下手,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来没想过母亲的死会和夜枭有关,可现在线索串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妈去世前,好像在整理什么东西,还跟我说‘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当时我以为是她随口说的,现在想来,她可能是在整理和夜枭有关的证据,被夜枭发现了。”
两人都沉默了,会议室里的空气有点凝重。之前只觉得苏晴的母亲和外婆是夜枭实验的 “受害者”,现在看来,她们知道的秘密可能比想象中多,夜枭一次次下手,就是为了封她们的口。
“我们把线索理一理。” 冷轩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了个时间线,“1997 年 9 月,赵山河用苏晴要挟苏慧,苏慧被迫参与夜枭实验,负责记录数据;9 月 20 日,苏慧放走一名实验体,被赵山河殴打;11 月,苏慧的外婆发现真相,准备举报;1998 年,外婆‘急病’去世,应该是被夜枭灭口;1998 年后,苏慧远离镜水镇,不再提往事;2010 年,苏慧‘意外’去世,疑点重重;2023 年,我们查到苏慧的胎记和夜枭实验标记吻合,找到日记,揭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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