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娴的效率高得惊人。结盟的第二天,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开始在燕京市暗流涌动。
上层暗流涌动,市城建局副局长、拆迁指挥部总指挥赵卫国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变得异常频繁。一些平时很少联系、但分量十足的人物或部门,开始以各种“关切”的名义打来电话:
“老赵啊,听说老城区改造要动那片有老宅子的地方?是不是再慎重考察一下?万一有文物价值呢?破坏了我们可担不起责任啊…”(来自省文化厅某位领导的秘书)
“赵指挥,我们接到一些群众反映,说那片区域居民对安置方案意见很大啊,情绪比较激动,是不是先把思想工作做透,避免群体事件?”(来自市信访办)
“卫国同志,改造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嘛。稳字当头,和谐为重。那片区域的情况比较复杂,建议指挥部再深入调研一下,拿出更稳妥的方案…”(来自市委某位排名靠前的领导)
这些电话,语气或关切或委婉,但核心意思只有一个:那片区域拆迁,缓一缓,再议议。
赵卫国放下又一个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他作风强硬,背景深厚,但面对这种来自不同方向、却又隐约形成合力的“关切”,也不得不慎重考虑。强推的阻力,显然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指挥部内部,原本坚定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犹豫。
市井波澜暗起,与此同时,墨轩旧址所在的片区,一股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般悄然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拆迁补偿标准太低了!根本不够买新房!咱们以后要睡大街了!”
“何止啊!我二舅姥爷家隔壁的老王,他儿子在指挥部打杂,听说那补偿方案就是糊弄人的,实际到手的钱还要打折扣!”
“赵卫国?哼,听说他小舅子就是搞建筑的,这里面猫腻大了去了!”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拆了!咱们祖祖辈辈住这儿,凭什么啊!得去讨个说法!”
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通过菜市场、理发店、街边棋摊,特别是陈雪茹那越来越热闹的小饭馆,迅速传播发酵。韩风利用进阶后的精神力感知,精准地捕捉着居民中那些最不安分、最易煽动的情绪点,如同无形的推手,将焦虑和不满放大、引导。
很快,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住户被推选出来,开始串联。他们不敢明着对抗,但采取了“合理”的方式:联名写了一份言辞恳切又带着控诉意味的“陈情信”,要求指挥部“公开透明拆迁补偿标准”、“妥善解决历史遗留建筑问题”、“保障居民基本居住权利”。同时,十几户人家开始以“协商补偿”为由,每天轮流去指挥部“报到”、“咨询”,虽然不吵不闹,但乌泱泱一群人堵在办公室门口,也足够让指挥部焦头烂额。
拆迁指挥部的气氛变得空前紧张和压抑。赵卫国被上层的“关切”电话搅得心烦意乱,又被下面居民“合理”的诉求搞得束手束脚,推进工作的会议开得火药味十足,进展严重受阻。原定三个月后动工的日期,变得遥遥无期。
榆树胡同安全屋里,韩风通过陈雪茹和苏雅娴的隐秘渠道,同步掌握着两边的动态。当得知赵卫国在指挥部会议上大发雷霆却又不得不妥协,拆迁计划被迫搁置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成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苏雅娴的能量,配合他精准的市井操控,双管齐下,终于撕开了“快刀斩乱麻”的铁幕,为墨轩密室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时间…终于抢到了!”韩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筹划下一步——趁着这难得的窗口期,将密室宝藏,尤其是剩余的书画古籍和硬通货,安全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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