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雷声刚过,长安的朝堂就炸了锅。李昭的新旨意摆在案上,墨迹未干:“选天下女子之勇健者,入‘巾帼营’,习兵法,守关隘,与男子同役。”
御史台的刘大人抖着白须,将奏折拍得震天响:“陛下!女子执戟,亘古未有!《礼记》明言‘女正位乎内’,让她们披甲上阵,岂不是要颠倒乾坤?”
阶下附和声一片,几个老臣甚至摘下乌纱帽,以“辞官”相逼。林晚晴立于丹陛侧,青碧色官袍的衣角在风里微颤,指尖却捏得很紧——她袖中藏着西域送来的急报,阿竹在玉门关击退了袭扰的蛮族,靠的正是女医们改编的“护营阵法”,这正是“巾帼营”的雏形。
“刘大人可知,玉门关的女医们,上个月用绣花针改的‘绊马索’,擒了三个蛮族斥候?”林晚晴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她们没读过《礼记》,却知道‘守土有责’四个字怎么写。”
她展开阿竹的急报,上面画着简易的阵法图,标注着“女子身形灵活,宜守不宜攻,可布‘蛛网阵’”。“阿竹说,玉门关的女子,能顶半边天。蛮族听说是女子守城,起初笑得前仰后合,如今见了青碧色的衣角就绕道走——这难道不是‘守关隘’的本事?”
李昭适时敲了敲龙椅扶手:“三年前,岭南海盗袭城,是苏湄带着船娘,用织网的法子困住了贼船;去年,西域商路遇袭,是阿竹的女医们,用淬了药的银针射退了马匪。”他目光扫过阶下,“她们早在用自己的法子守土,朕不过是给她们一个名分,一套像样的甲胄。”
刘大人脸色涨成猪肝色:“可……可她们是女子!每月有月事,怎能行军?”
这话一出,阶下忽然安静。林晚晴抬头,正对上李昭递来的眼神——他在等她接话。
“刘大人可知,女医馆早研制出‘行军洁净丹’?”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能避秽气,缓不适,比男子的伤药还管用。至于力气,阿竹在西域试过,女子拉弓的准头,比男子还好三成——她们缺的不是力气,是机会。”
她从袖中取出另一封奏报,是江南女农的联名信:“太湖的渔家女,能在浪里翻船如履平地;蜀地的采药女,攀悬崖如走平地。若加以训练,守水路、守山道,再合适不过。”
靖王忽然出列,拐杖在地上顿得响亮:“老臣附议!上个月,老臣的孙女在岭南,带着佃户家的女儿,用晒谷的木叉打跑了山匪——谁说女子只能绣花?”
附和的声音渐渐盖过反对声。有去过玉门关的将领说:“那些女医的阵法确实厉害,蛮族吃了大亏;有见过苏湄练兵的官员说:“船娘的水战本事,连水师都佩服。”
刘大人见势不妙,竟搬出了先帝:“先帝遗训,‘女子不得干戈’……”
“先帝还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林晚晴打断他,目光锐利,“难道‘匹夫’里,不该包括‘匹妇’?”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在平静的湖面。阶下的年轻官员们窃窃私语,有个新科进士忽然喊道:“昭媛说得对!凭什么守土护家,只能是男人的事?”
李昭站起身,龙袍扫过金砖,发出沉响:“传朕令,‘巾帼营’即刻开募,由沈昭媛总领,阿竹、苏湄分领西域、岭南营,限三月内,各募五百人。”他看向林晚晴,“给你尚方宝剑,凡阻挠者,先斩后奏。”
散朝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林晚晴紧握的尚方宝剑上,剑鞘上的同春草纹闪着冷光。刘大人路过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敢再说一个字。
回到尚药局,阿禾正抱着堆甲胄图纸发愁:“先生,铁匠铺说女子的甲胄不好打,要改尺寸,还要轻便……”
“让他们按女医馆的药箱尺寸改。”林晚晴指着图纸,“肩甲要窄,方便抬臂;裙甲要短,不妨碍迈腿;再在腰侧加个小袋,能装银针和解毒散——既是甲胄,也是药囊。”
阿禾眼睛一亮:“我让苏州的绣娘来帮忙!她们会用丝线绣软甲,又轻又韧,还能在甲胄上绣同春草,让蛮族一看就知道是咱们的人!”
消息传到各地,报名的女子挤破了头。江南的渔家女带着渔网来应征,说“能在水里擒贼”;蜀地的采药女背着药篓来,说“能在山里当斥候”;甚至有前朝女将的后代,捧着祖传的枪谱,跪在营前三天三夜,求着入营。
林晚晴亲自去校场选兵,没考力气,只考三样:一是看谁能在一刻钟内,用绣花针在布上绣出“守”字——考细致;二是看谁能在蒙眼时,靠听声辨出十步外的动静——考敏锐;三是看谁能在看到伤兵时,先包扎再喊杀——考仁心。
“巾帼营不是要你们变成男人。”她站在高台上,对着千名女子喊道,“是要你们用女子的本事,守好这天下!你们的针,既能绣花,也能当暗器;你们的耳,既能听风,也能辨敌情;你们的心,既能柔软,也能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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