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废弃砖窑的事,沈辞带着众人返回青川渠工地。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将堤坝染成金色,石匠们正在碑石上勾勒字体,百姓和工匠们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碑石上即将刻下的名字 。
“沈大人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废弃砖窑的事。沈辞笑着将余党被抓、粮食分给王家村的事说了,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对他更加敬佩 。
张御史走到沈辞身边,低声道:“沈知府,方才州府传来消息,说朝廷派了新的按察使来靖安州,明日就到。这位按察使姓林,是左都御史李嵩的门生,你可得小心应对 。”
沈辞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李嵩的门生?看来朝廷里的暗流,还没彻底平息。不过,他既然敢把渠工的事摆到明面上,就不怕有人来查。他笑了笑:“多谢张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林按察使若是来督查水利,我正好请他看看这石碑,让他评评,咱们的渠工做得是不是问心无愧 。”
次日一早,新按察使林文渊抵达青溪县。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绯色官袍,面容清瘦,眼神锐利,刚到青川渠工地,就直奔石碑而去,仔细查看碑石上的文字和即将刻下的名单 。
“沈知府,”林文渊转过身,语气带着几分审视,“这碑上列了近千个姓名,还有经手银钱、物料的官员姓名,你就不怕有人借此弹劾你,说你滥用民力、铺张浪费 ?”
“怕就不会立这碑了 。”沈辞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林按察使可以去问问百姓,他们参与渠工,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可以去查账册,三万两经费是用在了实处,还是被人贪墨。这石碑,既是给百姓的交代,也是给朝廷的交代,更是给我自己的交代 。”
林文渊没想到沈辞如此强硬,愣了一下,转而走向堤坝,蹲下身查看地基和石板。他伸手摸了摸石板缝隙里的灰浆,又看了看引水渠的坡度,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沈知府,青川渠的工程质量,确实符合朝廷的水利章程。不过,我听说你在渠工中给百姓发高工钱,还分良田,这会不会打破其他州县的规矩,引发民怨 ?”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沈辞指着正在干活的百姓,“林按察使你看,这些百姓干活时脸上有笑容,因为他们知道,好好干活能拿到工钱,能分到良田,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百姓过得好,才不会有民怨;若是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就算守着老规矩,也会出乱子 。”
林文渊顺着沈辞的手指看去,只见百姓们两两一组,合力搬运着石料,饭棚里飘来饭菜的香气,几个孩子在渠边的空地上玩耍,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他沉默片刻,对沈辞拱手道:“沈知府所言极是,是本按察使狭隘了。你放心,关于青川渠的事,本按察使会如实禀报朝廷 。”
沈辞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林文渊虽说是李嵩的门生,却并非不分是非之人。他笑着回礼:“多谢林按察使体谅。若是按察使不嫌弃,不如留下一起吃顿便饭,尝尝我们渠工的伙食 。”
林文渊没有拒绝,跟着沈辞走进饭棚。棚内的长桌上摆着糙米饭、炖菜和咸菜,虽然简单,却热气腾腾。百姓和工匠们见沈辞带着按察使进来,纷纷起身行礼,沈辞笑着摆摆手:“大家不用拘礼,都是来吃饭的,坐下一起吃 。”
吃饭时,林文渊看着百姓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看了看沈辞和大家同吃糙米饭,心中对沈辞的印象彻底改观。他原本以为沈辞是个靠查贪腐上位、好大喜功的官员,如今看来,竟是个真正心系百姓、脚踏实地的好官 。
饭后,林文渊准备返回州府,临走前对沈辞说:“沈知府,李嵩虽说是我的老师,但他通敌叛国、贪赃枉法,我绝不会为他徇私。靖安州的官场,需要你这样的官员来整顿。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
沈辞拱手道谢,看着林文渊的马车远去,心中明白,这林文渊的态度转变,不仅是因为看到了青川渠的实情,更是因为李嵩倒台后,他需要找新的靠山,而自己这个深受百姓爱戴、又得朝廷嘉奖的知府,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不管林文渊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能公正办事,不阻碍靖安州的发展,沈辞便愿意与他合作 。
接下来的日子,青川渠的工程进展顺利。石匠们日夜赶工,石碑上的名字和文字渐渐清晰,百姓和工匠们每天收工后,都会跑到石碑前,找找自己的名字,脸上满是自豪 。
这日,沈辞正在查看引水渠的挖掘进度,陈六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大人,苏小姐从州府送来急信,说朝廷派了使者来靖安州,要考察青川渠的工程,还要接见参与渠工的百姓代表,明日就到 。”
“朝廷使者 ?”沈辞接过信,快速浏览一遍,信中说使者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此次前来,一是考察水利工程,二是安抚百姓,顺便核实沈辞的功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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