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上海和苏州的茶馆。
她冷笑一声。
假的。连时间都懒得查。
她把协议揉成一团，砸向角落。
手机又震了一下。
新邮件。
发件人还是unknown@cloudsec.
标题：【补充材料 - 请立即查看】
附件是一个压缩包，解压后是几段监控视频片段。
第一段：江叔父办公室。他坐在桌前，对面站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在打印什么东西。江叔父接过一叠文件，点头，说了句什么。
她调高音量。
“照片处理得怎么样？”
“没问题，客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爆。”
第二段：某公关公司操作后台。屏幕上挂着十几个社交账号，正在批量发布“江晚晚精神异常”的图文。
第三段：最短，只有十秒。拍的是某个酒店走廊。唐映红走出电梯，身边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她抬头看了眼摄像头，嘴角微扬。
江晚晚放大画面。
唐映红手腕上戴的表，银色表带，有个明显的缺口。
和电梯口那个黑西装男人的一模一样。
她猛地站起来，心跳加快。
原来从她被带走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舆论攻击、伪证、亲密照……全是为了让她怀疑罗坤明。
可为什么？
如果罗坤明真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用真证据？非要搞这么多假东西？
因为她一旦崩溃，就会放弃抵抗。
而只要她还拿着U盘，还在查真相，他们就得继续演戏。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录音功能，对着手机说：“我在路上。”
这是她和罗坤明之间的密语。
说完，她把声纹文件保存，贴上标签：“信任测试”。
她需要确认一件事。
如果罗坤明真的背叛了她，那这个邮箱就不会再回应。
如果他还活着，还在布局，那就一定会接收这条信息。
她点击发送。
进度条走到99%，卡住了。
网络信号弱。
她想起阿杰背包里的SIM卡。换了一张，重新连接。
进度条继续走。
100%。
发送成功。
她盯着屏幕，等回复。
一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两分钟。
三分钟。
她几乎要关机的时候，邮箱提示音响起。
新邮件。
发件人：unknown@cloudsec.
标题：【已接收 - 密语确认】
正文只有一个字：
“好。”
她眼眶一下子热了。
不是长篇大论，不是解释辩解，只是一个“好”。
他知道她在怀疑，也知道她还在坚持。
这就够了。
她把手机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根浮木。
外面雨还在下，屋顶漏水，滴答滴答打在铁桶上。
她忽然想起什么，翻出那半张烧毁的纸条。上面除了“THR-协议”，还有一串数字：0721。
她查了下日期。
7月21日。
五年前的这一天，罗坤明的父亲公司正式宣布破产。
也是那天，罗坤明消失了。
她把纸条按在胸口，闭上眼睛。
阿杰不是白死的。
罗坤明也没有骗她。
这场局，还没结束。
她睁开眼，打开备用机，开始整理所有证据。照片、邮件、视频、资金图谱，全部分类命名，加密备份到云端。
做完这些，她站起身，走到阿杰身边，轻轻拉过一块帆布盖住他。
“等我赢了，”她说，“我给你立碑。”
她回到电脑前，打开最后一个未解锁的文件夹，再次输入验证。
虹膜通过。
声纹通过。
系统弹出框：
【请输入信任密钥】
她没犹豫，打下三个字：
我相信
页面刷新。
【THR真实身份日志】开启。
第一行字出现：
【唐映红，江氏集团审计部前主管，真实身份为江宏志安插在KM资本的内线，代号THR-07】
她手指一顿。
江叔父的人？
那罗坤明五年前签的那份致命协议……
是谁让他签的？
她快速往下翻。
突然，一段录音文件跳出。
标注：【原始通话记录 - 2019.7.20】
她点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罗少，您父亲公司账户明天就要冻结了，这份补充协议只是形式流程，不影响大局。江总让我转达，江晚晚那边，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她安排好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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