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哲,柳箐月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八百米体测,身心俱疲。
她把自己扔进沙发,刚准备享受一下“有国家当靠山(虽然是被监管)”的复杂心情,手机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
【诈骗电话?推销贷款的?还是红姐那边拍卖会出岔子了?】
柳箐月随手划开接听,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正当她以为是恶作剧准备挂断时,一个略显低沉、带着沙哑质感的男性声音响起。
“柳箐月?”
不是疑问,是确认。
柳箐月拿着手机的手停在半空,这语气,不像是来跟她“哈喽哈喽”的。
“你哪位?”她警惕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重要的是,你手上的‘淡水七星斑’,还有吗?”
又一个冲着鱼来的!
而且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柳箐月瞬间坐直了身体,脑子里警铃大作。
上次那个“龙游四海”,好歹还是通过网店和论坛找到她的,算是商业范畴。这个直接打电话到私人手机,性质完全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带着点不加掩饰的嘲讽。
“呵,柳小姐,能搞到那种品质的鱼,还敢在网上卖,你觉得自己的信息能藏得多好?”
柳箐月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鱼已经卖完了。”她斩钉截铁。
“卖完了?”对方的语调拖长,透着一股“你猜我信不信”的戏谑。
“据我所知,你那‘万界奇珍异宝阁’里,‘灵境七星斑’可一直挂着‘议价’。你卖给‘龙游四海’的,只是其中一条吧?”
这家伙,连“龙游四海”的ID都知道!
【卧槽,这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吗?大数据时代,果然没人能裸奔。】
柳箐月沉默了几秒,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你想说什么?”
“我想见见真正的‘淡水七星斑’。不是照片,不是视频,是活的。”对方的语气不容商量,“当然,也想见见能弄到这种鱼的柳小姐你。”
“我为什么要见你?”柳箐月反问。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她极其不爽。
“因为,”对方顿了顿,声音压低,像是贴在她耳边说话,“我对你的‘石头’,也很感兴趣。香山南路,槐树胡同13号的石头,应该不止一块吧?”
嗡——!
柳箐月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鱼!石头!地址!
精确到门牌号!
这个神秘人,比秦哲知道的更具体,比那个只会发威胁短信的匿名者,段位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你在威胁我?”柳箐月的声音里透出寒意。
“不,是邀请。”对方轻描淡写地纠正,“一个小小的好奇。柳小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交流’。我对你的鱼,或者说,你背后的‘渠道’,非常好奇。”
【没恶意?没恶意你查我户口本?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如果我拒绝呢?”
“那会很遗憾。”对方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我们可能会采取一些……不那么友好的方式。比如,让更多人知道,香山南路槐树胡同13号,藏着一些有趣的东西。”
柳箐月紧咬着下唇,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刚升级的“乌龟壳”,还没焐热,就被人直接定位了!
硬顶下去,只会引来更多苍蝇。
“时间,地点。”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明天上午十点,你别墅门口,我一个人来。”对方似乎料到她会答应,语气轻松了些。
“放心,只想看看鱼,顺便聊聊。你方便,我们可以进去谈。不方便,门口也行。”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个人?”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做好准备。”对方又是一声轻笑,“柳小姐是个聪明人。”
电话被挂断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柳箐月将手机砸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
“妈的!刚消停几天,又来事儿了!”她低声咒骂一句,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看看鱼?聊聊?
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她的鱼,和所谓的“石头”——百分之九十九,指的就是位面谐振石!这是她金手指的核心部件!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求购了,这是图穷匕见!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坐立难安。她冲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一瓶冰水大口灌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才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冲回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
“工业级金刚石钻头…冲击锤…手持切割机…”
不,这些都不行!没电,维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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