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仿佛时间也在此刻静止,于谦感觉手中的密报重逾千钧,指尖都微微发颤,如风中的残烛。西山工坊的废品,竟然流到了瓦剌军中?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 内鬼,而且是个能接触到工坊核心、又通敌的高层内鬼,这个内鬼就如同隐藏在帝国心脏中的毒瘤,随时可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陛下怀疑……”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仿佛被沉重的巨石压住,“是平波王?”
“不止。” 朱祁镇走回地图前,指尖如锋利的宝剑,在 “宣府” 与 “天津” 之间划了一道线,如在大地上划出一道危险的鸿沟,“朱祁钰此时应该在宁波筹备东海舰队,可王瑾的人发现,他府中的幕僚刘承恩,三天前出现在居庸关,与一位瓦剌商队头领喝了半个时辰的茶,这其中的猫腻可不小啊。”
于谦倒吸一口凉气,居庸关是运粮要道,如帝国的咽喉,若在此处动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就如同在帝国的血管中注入了毒液,会让整个帝国陷入瘫痪。
“明日第一批粮车出发,” 朱祁镇的声音愈发低沉,如滚滚的闷雷在黑暗中滚动,“朕会让王瑾的暗桩混在民夫队里,每车都贴上防伪标记。谁在途中调包,谁碰过那批废箭头,朕要查得一清二楚,绝不能让这些奸佞之徒得逞。”
他话音刚落,值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密集的鼓点,打破了夜的寂静。王瑾几乎是撞门而入,素来沉稳的脸上竟带了几分慌乱,如惊弓之鸟,“皇爷!东海急报!”
朱祁镇与于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那目光仿佛交织成了一张沉重的大网。王瑾递上的密信火漆未拆,印着一个血色狼头 —— 那是内厂最高级别的 “暗刃” 标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与挑战。朱祁镇捏碎火漆,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寥寥,却如炸雷般震人心魄:
“石见银山爆发,毛利氏与尼子氏联手,倭寇三十七艘战船封锁港口。平波王密使于三日前与毛利氏签下‘攻守同盟’,以银山三成收益为酬,换取其袭扰大明沿海,牵制宣府战事。”
“好个一石三鸟。” 朱祁镇将信纸拍在案上,冷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种愤怒与不屑,“既要朕的命,又要朕的钱,还要朕的江山,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于谦脸色煞白,如被寒霜打过的花朵,“陛下,这意味着……”
“意味着咱们的后勤计划,要改。” 朱祁镇非但没有慌乱,反而显得更加冷静,如一座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灯塔。他快步走回地图前,目光在东海与宣府之间来回梭巡,如一只敏锐的雄鹰在搜索着猎物,“朱祁钰以为,倭寇一动,朕必然分兵。宣府战事吃紧,朕更会亲征。届时京营空虚,他在江南起兵,便可‘清君侧’,他可真是把朕的心思都看透了啊。”
他顿了顿,忽然问:“于卿,你可知何为‘关键路径’?”
于谦茫然摇头,如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朱祁镇取过一根炭笔,在后勤图上圈出三个点,如在夜空中点亮了三颗璀璨的星星:“通州粮站、居庸关、宣府粮仓。这是运粮的必经之路,缺一不可,是为‘关键路径’。但……” 他又在 “天津港” 上画了个圈,如给这个平静的港口画上了一个危险的记号,“若天津被倭寇袭扰,咱们的海路补给便断了。虽然眼下宣府用不上,但后续从江南调粮,必走海路,这可是我们的一条重要生命线啊。”
“所以,” 他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如划破黑暗的闪电,“朱祁钰真正的目标,是让咱们首尾不能相顾。他算准了朕会保宣府,舍东海,他可真是朕的好弟弟啊。”
“那陛下……” 于谦的声音有些发紧,如紧绷的弓弦,“打算如何破解?”
朱祁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那十二枚样币,在手中轻轻抛接,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于谦心头,如重锤击鼓。
“朕不选了。” 他忽然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决绝与坚定,“朕全都要。朕不会让他得逞,朕要让他知道,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快步走回御案,如一位冲锋陷阵的战士,提笔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下军令,盖上 “格物” 与 “致知” 两枚大印,那印章落下的声音,仿佛是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王瑾,你持此令,命徐月明率领天津舰队主力,明日启航,目标不是舟山,是石见银山。朕要她‘误打误撞’,把毛利氏的水军主力,引到朝鲜海峡。那里,有朕三年前就让朝鲜国王备下的‘礼物’,那可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王瑾领命接过军令,如接过一份神圣的使命。
朱祁镇又将第二封递给于谦:“于卿,你持此令,命神机营三千人,换装最新式的后装枪,今夜秘密开拔,不走官道,走西山工坊专用的运煤铁路,直接抵达宣府。记住,这三千人,不叫援军,叫‘工程护卫队’,去修堡垒的。这就如同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埋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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