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总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走廊的墙壁,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门。他拿起加密终端,不是下达指令,而是开始缓慢地、一字一句地,对着麦克风低语。他将伊万的照片、李卫国的微观图、苏晴关于马克的消息、老刘的简报…用最平实、最简洁的语言,复述出来。没有多余的感慨,没有情感的渲染,只是客观地、清晰地复述着事实。
他知道他可能听不见。
但他相信,那条神秘的“脐带”,或许能将这些捷报的“振动”,传递进去。
传递给那片废墟下,仍在孤军奋战的、最后的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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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内。
仪器嗡鸣。
冰冷的药液一滴滴注入静脉。
呼吸机规律地嘶嘶作响。
就在赵副总那平缓的、不带感情色彩的叙述声(通过加密通道转化为极低频信号输入)持续了约十分钟后——
心电监护仪上,那根代表心率变异度的次级曲线,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幅度略高于背景波动的…小小凸起。
紧接着,周远那只一直无力摊开的手,拇指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在那枚西伯利亚金属信物光滑的表面上…蹭过了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弧线。
他的喉结,在呼吸面罩下方,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仿佛试图吞咽下一片并不存在的、名为“捷报”的虚无。
随后,一切重归沉寂。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走廊上,赵副总的加密终端屏幕一角,那个代表着【意识接口】的幽蓝窗口,之前一直显示着【带宽:极低】的状态条,似乎…极其短暂地…向上跳动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像素点。
【带宽: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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