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半敞着,一缕缕灰黑色的勾劲正从缝里往外钻,像游丝似的缠上周围的锁脉桩,再顺着桩身往下扎进地脉——每缠上一根桩,桩子底下的土缝就冒一次虚冷的气,远处脉气林方向传来的“缺漏感”,在这儿竟清晰得像针,扎得人脉门发紧。
黑袍人像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背脊挺得僵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盒边缘,盒身刻着与锁脉桩相似的勾纹,只是更繁密,纹路里凝着层黑浊的痂,像是常年被勾劲浸蚀出来的。空地周围的雾还没散净,淡灰的气绕着阵纹打圈,被勾劲扯得往阵眼聚,在黑袍人头顶织成一小片灰云,云里时不时往下掉几滴黑亮的水珠,砸在阵纹上,“滋”地一声化在纹路上,勾劲就更盛一分。
“浊脉老鬼!”络腮胡攥着半截木棍,声音发狠——方才被浊劲劈断棍子时震的疼还没消,此刻见了正主,胳膊上的脉门都跟着跳。他刚要往前冲,就被凌峰拽住了:“别冲动!他怀里的木盒是引源,阵纹还在吸脉气,硬冲会被勾劲缠上!”
凌峰说得没错。话音刚落,最靠近阵眼的一根锁脉桩突然“嗡”地颤了颤,桩身的勾纹亮起灰光,一股更急的勾劲顺着阵纹往木盒里流,黑袍人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下,像是吸了口劲,原本微驼的背竟直了些。疤脉大当家盯着他的背影,掌心的暖劲不自觉地转起来——这人身上的劲太怪了,既没有腐脉气的“朽”,也没有村里暖劲的“顺”,是种僵死的、凝在一处的浊,像晒不透的阴沟泥,裹着股死气。
“你引走村里的脉气,就是为了填你这口浊脉?”疤脉大当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合了地脉的稳劲,刚落进空地里,就把周围绕着的灰雾冲散了些。黑袍人终于动了,慢慢转过头——脸上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眼白是浑浊的黄,瞳孔缩成极小的黑点,盯着人时,像蛇在探路,没有半分活气。
“合脉村的暖劲……最养浊脉。”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每说一个字,都要顿一下,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这脉……僵了三十年……只有你们的地脉气……能化得开……”
“化?你这是抢!”苏晓往前站了步,药箱往地上一放,声音发急,“村里的人因为你脉气发虚,脉气林的藤都快枯了!你为了自己的脉,不管别人的死活?”
黑袍人没接话,只是抬起手——他的手枯瘦得只剩皮包骨,指节处凝着黑浊的痂,一抬起来,阵纹上的勾纹就跟着亮了亮,几根锁脉桩同时往阵眼送劲,木盒里的勾劲冒得更急,疤脉大当家立刻觉出掌心发沉——自己与地脉连着的暖劲,竟被这股勾劲扯得往阵眼偏!
“别硬抗!”老阿公突然喊,脉气杖往地上一顿,杖头的暖光猛地涨大,像把伞似的罩住众人,“他在借阵纹勾你的劲!收着点劲,别被他引走!”
疤脉大当家赶紧收了外放的暖劲,往脉门里缩——刚一收,就觉出黑袍人身上的浊劲往这边压了压,像是饿极了的狼,盯着眼前的猎物。黑袍人缓缓站起身,怀里的木盒被他抱得更紧,盒盖彻底敞开,里面竟铺着层黑沉沉的脉气石,石头上刻着个极小的阵眼纹,勾劲正是从这纹里冒出来的。
“你们……挡不住……”黑袍人往前挪了步,每走一步,阵纹上的勾纹就亮一截,空地周围的灰雾往阵里聚得更急,“这阵……是按你们西坡的地脉画的……锁脉桩扎的……都是地脉的引点……你们的劲……早晚都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往阵纹上一按——掌心按在阵眼旁边的勾纹上,一股黑浊的劲顺着纹路往四周冲,十几根锁脉桩同时“吱呀”作响,桩身的勾纹里渗出血似的黑液,往地底下钻!疤脉大当家心里一紧——这是要把锁脉桩彻底钉进地脉!一旦钉死,勾脉的路子就断不了,村里的脉气会被一点点抽干,直到地脉彻底变浊!
“不能让他钉桩!”凌峰喊着,从背篓里抓出个陶罐——里面是浓缩的脉气汤,比之前破桩子时用的浓三倍,他往前冲了两步,抬手就往最近的一根锁脉桩扔过去!陶罐“咚”地砸在桩身上,汤液泼出来,顺着勾纹往下流,立刻发出“滋滋”的响,黑液被冲得淡了些,桩身的颤动也弱了点。
络腮胡见状,也跟着冲上去——他没带脉气汤,就攥着半截木棍,往锁脉桩上砸,木棍刚碰到桩身的勾纹,就被浊劲缠上,“咔”地断成两截,他自己也被震得往后退,却立刻又抓起地上的石头,接着砸:“老子砸烂你这破桩!看你怎么勾劲!”
黑袍人见状,眼睛里的黄浊猛地深了些,突然往阵眼中间退了步,怀里的木盒往地上一放——盒刚落地,阵纹上的勾纹就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地面往众人脚边爬!疤脉大当家立刻觉出脚底发紧,像是有无数根小钩子,要勾着他的脉气往地下钻,他赶紧引动暖劲,往脚底聚——暖劲刚碰到地面的勾纹,就被缠上,像被粘住的苍蝇,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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