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赶紧让妇人进屋,把孩子放在榻上。襁褓里的婴儿小脸憋得通红,哭声嘶哑,小手紧紧攥着拳头。“别急,我看看。”她轻轻解开襁褓,见孩子肚子鼓鼓的,按上去有些硬,又摸了摸孩子的后颈——不烫,倒有些凉。
“是不是给孩子穿太多了?”林悦问道。妇人连连点头:“婆婆说天凉,给裹了三层棉絮……”林悦失笑:“孩子火力旺,哪用得着这么捂?这是热着了,又积了食,才哭闹不止。”
她转身从药柜里取了些鸡内金和陈皮,又抓了把炒麦芽:“这些煮水,少放些糖,给孩子喂两勺,消消食。再把棉絮减两层,让孩子透透气,很快就好了。”妇人接过药,千恩万谢地走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沈青收拾着药碾子,笑道:“这一下午没闲着,你这施医局倒成了镇上的定心丸了。”林悦擦了擦药柜上的灰尘,看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紫苏、薄荷、金银花、陈皮……每一瓶都像个沉默的守护者,在需要时递上最妥帖的安慰。
夕阳斜斜照进院里,把紫苏的影子拉得老长。小萤蹲在晒药的竹匾旁,数着紫苏籽,嘴里念念有词:“一粒、两粒……等这些晒干了,明年就能种满整个院子啦。”林悦走过去,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施医局的药香,从来不止是草药的味道,还有人心底的暖。
正说着,之前送孩子来的汉子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刚摘的桃儿,非要塞给林悦:“自家院里结的,不值钱,您尝尝鲜。”林悦推辞不过,取了两个,又回赠了一包晒干的金银花:“给孩子泡水喝,败火。”汉子乐呵呵地接了,说啥也要帮着把院里的药草收进库房才肯走。
暮色渐浓时,施医局的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纸洒在巷子里,像块温暖的补丁。林悦坐在灯下整理药方,苏瑶在旁边纳鞋底,沈青和小萤在灶房忙活晚饭,锅里飘出玉米粥的香气。
“今天那孩子,要是送来晚点……”苏瑶忽然开口,又咽了回去。林悦笔尖一顿,随即笑了:“所以才要守着这儿啊。咱们多一分仔细,街坊就少一分着急。”她在药方末尾添了句“紫苏籽晒干后分些给邻里”,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墨痕,像在心里种了颗安稳的种子。
夜深时,林悦躺在榻上,听见窗外传来虫鸣,还有远处偶尔的犬吠。施医局的药香混着晚风飘出去,漫过巷口的石板路,漫过河边的老槐树,像在悄悄说:别怕,这里总有盏灯为你亮着,总有味药为你熬着。
第二天一早,小萤兴奋地跑来报信:“姐姐!昨天那个中暑的孩子来啦,说要给你送他画的画!”林悦走到门口,见那孩子被继父牵着,手里举着张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个穿白褂子的人,旁边写着“林大夫”三个字,旁边还画了棵长满叶子的植物,想必是紫苏。
“画得真好。”林悦蹲下身接过画,孩子忽闪着眼睛:“娘说,是您把我从‘黑影子’手里抢回来的。”林悦心头一暖,摸了摸他的头:“是你自己勇敢,以后玩的时候记得躲着大太阳哦。”
孩子重重点头,又从兜里掏出颗糖塞给林悦:“这个给你,甜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小小的星辰。
施医局的门敞着,药香随着风漫出去,巷子里来往的人路过时,都会探头往里望一眼,有的笑着打声招呼,有的放下自家种的菜就走。林悦看着这一切,忽然明白,所谓医者仁心,从来不是多惊天动地的壮举,就是守着这一方小院,熬着一锅药,等着需要的人来,然后笑着说一句:“别慌,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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