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和柳依依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认可。
莫离心中暗忖：这柳依依果然名不虚传，水系法术运用得出神入化，控场能力极强，反应速度也快，与自己配合颇为默契。
柳依依心中更是震惊：这莫离师弟果然深藏不露！那指力凌厉无匹，遁法诡异莫测，最后那一道封印镇杀之术，更是玄奥强大，竟能如此快速凝练施展！其法力之雄厚，似乎完全不逊于炼虚后期。外门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两人落下身形，检查了一下黑魇蝠的尸体。
“这妖蝠似乎被某种力量影响了神智，才会如此狂躁暴虐。”柳依依看着那赤红的蝠目，凝声道。
莫离点头表示同意，他强大的神识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妖蝠体内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狂乱的能量气息，与峡谷深处的某种源头隐隐呼应。
“根源恐怕还在峡谷更深处。”莫离看向黑雾最浓郁的方向。
就在这时，他丹田内的混沌灵珠，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渴望之意，指向的方向，赫然也是峡谷深处！
莫离心中猛地一跳！
混沌灵珠竟对那里的东西产生了反应？！
那究竟是什么？
莫离压下心中的震动，面上不动声色。混沌灵珠的异动极其罕见，每次出现都意味着遇到了对其有益或极其特殊之物。这黑雾峡谷深处，定然隐藏着不小的秘密。
柳依依并未察觉莫离的异常，她仔细检查了黑魇蝠的尸体，尤其关注其赤红的双目和那丝狂乱的能量残留，秀眉紧蹙：“这股气息……不似寻常妖力，倒有些像是……魔气？但又有些不同，更加混乱暴虐。”
“魔气？”莫离闻言心中一凛。灵界万族共存，人族、妖族、魔族等皆是强大种族。魔族生灵大多性情暴戾，修炼的魔气极具侵蚀性，与正道修士的灵元法力格格不入。若此地真有魔气泄露或是魔族活动，那事情就绝不简单了。
“只是猜测。”柳依依语气凝重，“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描述。但此地乃玄道门势力范围，向来清净，怎会有魔气出现？或许是与某种蕴含类似气息的异宝或诡异环境有关。”
她站起身，看向峡谷深处：“无论如何，必须查明真相。若真是魔气，需立刻上报宗门。”
“师姐所言极是。”莫离点头。无论出于任务、宗门责任，还是自身对那引动灵珠之物的好奇，都必须深入一探。
两人更加谨慎，继续向深处行进。越往里走，黑雾愈发粘稠，对神识和视野的压制更强，空气中那令人不安的狂乱气息也越发明显。沿途遇到的妖兽越来越少，但实力却更强，几乎都达到了炼虚期，且无一例外都处于极度狂躁的状态，眼眸赤红，不顾生死地发动攻击。
莫离和柳依依不得不频繁出手。莫离的《玄天指》点杀精准，《八卦封魔印》攻防一体，偶尔辅以《虚空大手印》强力镇压，效率极高。柳依依的水系法术则变幻莫测，时而成冰锥暴雨激射，时而化水幕漩涡困敌，时而又凝聚出巨大的水龙冲击，与莫离配合越发默契。
战斗间隙，莫离会迅速收取一些有价值的妖兽材料，同时暗中运转混沌灵珠，吸收炼化妖兽死亡时散逸的精纯元气，虽然微弱，但积少成多，也能略微补充消耗。
柳依依见状，也只当他是勤俭持家，并未在意。她自己也偶尔采集一些沿途发现的特殊灵草，尤其是她此行目标之一的“幽泉草”，已在雾气最浓郁的几处阴湿角落找到了数株。
连续清理了数波狂化妖兽后，两人来到一处巨大的地下裂谷入口。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如同墨汁般从裂谷中翻涌而出，那狂乱的气息源头和混沌灵珠感应的方向，都直指裂谷深处。
“看来就在下面了。”柳依依看着那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裂谷，神色无比凝重。到了这里，那狂乱气息已经浓郁到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感到心悸。
莫离的神识更强，感知更为清晰。他不仅能感受到那狂乱的气息，更能隐约察觉到，在裂谷极深之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古老的能量波动，与混沌灵珠的感应遥相呼应，而那狂乱气息，更像是一种外围的“污染”。
“下方危险未知，师姐……”莫离看向柳依依，意思很明显，下面可能远超他们能力范围。
柳依依略一犹豫，随即眼神坚定：“既然到此，岂能半途而废。至少需探明大致情况。我有一张师尊赐下的‘小虚空遁符’，若事不可为，可瞬间远遁千里，足以保命。”她展示了一下手中一枚银光闪闪的符箓。
莫离见状，心下稍安，也道：“既如此，我便陪师姐下去一探。我肉身尚可，可在前方开路。”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实力和担当，已让柳依依完全将他视为同等层次的伙伴。
“好，有劳师弟。”柳依依点头，将清霖珠催动到极致，湛蓝水光勉强撑开一个方圆丈许的清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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