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朔风城下血火交织、军民一心共抗外侮的同时,数千里之外的大汉皇朝都城——神京,却沉浸在一片看似繁华似锦、实则暗流汹涌的诡异平静之中。
飞檐斗拱的宫阙连绵起伏,金色的琉璃瓦在秋日略显苍白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却冰冷的光芒。朱红色的宫墙之内,是等级森严、波谲云诡的另一个世界。
宣政殿,每日举行常朝之所。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恢弘的殿顶,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旒珠垂落,遮住了龙椅上那位天下至尊——大汉皇帝刘启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今日朝会的议题,原本是江南漕运、西北旱情之类的日常政务。然而,一份由八百里加急、经由兵部呈递的北疆军报,如同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北疆王刘睿奏报,黑狼汗国大汗之弟秃鲁花,统兵二十万,猛攻朔风城。北疆军民,浴血奋战,屡挫敌锋,然敌势浩大,朔风城危如累卵,恳请朝廷速发援兵,调拨粮饷……”
负责宣读的太监声音尖细,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百官心头。
二十万胡骑!
朔风城危在旦夕!
短暂的死寂之后,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二十万胡虏!这……这如何是好?”
“朔风城若破,北疆门户洞开,胡人马蹄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中原腹地啊!”
“北疆王年仅十六,如何能挡得住秃鲁花那等沙场老将?当初就不该放他就藩!”
恐慌、质疑、忧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许多官员脸上露出了真实的恐惧,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胡人铁蹄踏破边关,烽火燃遍九州的惨状。
然而,在这片担忧的声浪中,却也不乏一些异样的声音。
“陛下!”一位隶属于大皇子派系的老臣出列,手持玉笏,朗声道,“北疆王在奏报中声称屡挫敌锋,却又称危在旦夕,恳求援兵粮饷,此言前后矛盾,恐有夸大敌情、借机索要钱粮兵权之嫌!依老臣之见,当责令其据实以报,不得虚言恫吓!”
立刻有官员附和:“王大人所言极是!北疆王年少气盛,或许是好大喜功,与胡人稍有摩擦便夸大其词。朝廷粮饷兵力亦捉襟见肘,岂能因他一面之词便轻易调动?”
“况且,”又一人阴恻恻地补充道,“北疆王在封地内,似乎颇多‘新政’,招揽流民,编练新军,其志恐怕不小啊。如今又伸手向朝廷要兵要粮,不得不防。”
这些言论,刻意忽略了胡人二十万大军压境的巨大威胁,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刘睿本人,质疑其动机,甚至隐隐暗示其有不臣之心。
龙椅之上,皇帝刘启隐藏在旒珠之后的脸色,晦暗不明。他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对于那个在深宫中默默无闻、甚至备受欺凌,却一朝崛起于北疆,如今已隐隐成为一方诸侯的三儿子,他的感情极为复杂。有作为父亲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有作为帝王对强藩本能的忌惮,更有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愠怒。
他既希望刘睿能挡住胡人,保全帝国的颜面,避免战火南延;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希望刘睿败亡的阴暗念头。这个儿子展现出的能力和魄力,让他感到了威胁。尤其是那份关于北疆“新政”的密报,什么“百家学宫”、“神机坊”,什么“军民一体”,每一样都透着离经叛道的气息,与他所熟悉的统治方式格格不入。
“够了。”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朝堂上的嘈杂。
“北疆战事,关乎国体,不容轻忽。”他缓缓说道,“传朕旨意,命并州、幽州节度使,密切关注北疆战局,若情势危急,可酌情予以策应。至于援兵粮饷……着户部、兵部酌情议处,不得延误。”
这番旨意,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充满了官僚式的推诿。“密切关注”、“酌情策应”、“酌情议处”,每一个词都留下了巨大的操作空间。并州、幽州的节度使,本就是各方势力角逐之地,与几位皇子关系千丝万缕,没有明确指令和足够利益,谁会真心去救援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强势藩王?而户部、兵部“议处”的结果,可想而知,必然是漫长的扯皮和象征性的、杯水车薪的援助。
“陛下圣明!”之前质疑刘睿的官员们齐声附和,嘴角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丝得色。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鱼贯而出。几位身着亲王服饰的皇子,在各自心腹的簇拥下,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匆匆离去。
皇宫深处,大皇子刘恒的府邸,书房内。
“好!打得好!让那野种和胡人拼个你死我活!”大皇子刘恒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狠厉,“最好朔风城破,那野种死在乱军之中,也省得本宫日后动手!”
他身边一个幕僚低声道:“殿下,北疆王若真能挡住胡人,于国而言,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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