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的秋意比山下浓上几分,文殊殿的金顶在云层间若隐若现,石阶上积着薄薄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秦枫握着净化到一半的舍利碎片,指尖能感受到碎片传来的微弱暖意——这是第二枚被“腐灵咒”侵蚀的舍利,玄山氏手记里说,唯有文殊殿地宫的甘露泉能彻底驱散邪祟,可他们站在殿外的香炉旁,连地宫入口的影子都没见着。
“秦枫,你确定是这儿?”苏晴扯了扯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扫过文殊殿的红墙,“我刚才问过守殿的僧人,他们说从没听过什么地宫,还说文殊殿的地基都是实心的。”
秦枫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眉心。天眼刚一睁开,眼前的景象就变了——原本庄严肃穆的文殊殿,屋檐下竟缠绕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浮动着扭曲的符文,像是一张张人脸在无声尖叫。他猛地闭眼,额角渗出冷汗:“是幻阵。莲生教的人比我们先到,用邪术把地宫入口藏起来了。”
“幻阵?”苏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在灵隐寺遇到的青鳞兽,“就是那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邪术?”
秦枫点头,从背包里翻出玄山氏的手记,快速翻到其中一页:“你看,手记里画着这个符号。”他指着纸上的紫色符文,“这是莲生教的‘迷魂阵’,阵眼通常藏在阵内最显眼的地方,但肉眼根本看不见,得用天眼找到阵眼,才能破阵。”
两人走进文殊殿,殿内供奉着文殊菩萨的金身像,像前的供桌上摆着几盏长明灯,灯芯明明灭灭。秦枫再次睁开天眼,这次他刻意放慢了速度,让视线一点点穿透殿内的景象。果然,供桌下方的地面上,有一个巴掌大的紫色阵眼,阵眼周围的地砖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找到了。”秦枫压低声音,指了指供桌下的阵眼,“只要破坏阵眼,幻阵就能破解,地宫入口应该就在这下面。”
苏晴刚要上前,却被秦枫一把拉住。“等等,”秦枫的声音有些凝重,“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莲生教既然设了阵,不可能没人看守。”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秦枫,我的好侄子,别来无恙啊?”
秦枫和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是秦岳。
秦岳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是上次在雷音窟偷袭他们的莲生教余党。“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儿,”秦岳走到供桌前,目光落在秦枫手里的舍利碎片上,“看来这第二枚舍利,也被你们找到了?”
“秦岳,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枫将舍利碎片揣进怀里,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莲生教的人把舍利偷走,又用腐灵咒污染它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岳笑了笑,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铜莲徽章——那是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徽章,上面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目的?自然是为了集齐七枚舍利,开启‘莲生劫’,让整个佛教界都臣服于我们莲生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晴,“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秦岳突然抬手,掌心出现一道紫色的光芒,光芒化作一条锁链,朝着秦枫的胸口袭来。秦枫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锁链擦着他的胳膊飞过,重重地砸在供桌上,将供桌砸出一个大坑。
“秦岳,你别太过分!”苏晴从背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对准秦岳的脸,“上次在雷音窟,你偷袭我们,这次还想来?”
秦岳嗤笑一声,根本没把苏晴放在眼里:“小丫头片子,就凭你手里的玩意儿,也想拦住我?”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朝着苏晴扑去。苏晴反应迅速,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喷防狼喷雾,其中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喷雾喷中眼睛,惨叫着倒在地上。
秦枫趁机冲向秦岳,手里握着那枚净化到一半的舍利碎片。舍利碎片在他的掌心发出金色的光芒,光芒化作一把短剑,朝着秦岳的胸口刺去。秦岳没想到舍利碎片会有这么强的力量,慌忙后退,却还是被光芒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灰色的僧袍。
“好,很好!”秦岳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猛地抬手,按住自己的眉心,“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枫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天眼的光芒瞬间暗淡下来。苏晴见状,连忙跑过来扶住他:“秦枫,你怎么了?”
“是……是血脉咒。”秦枫咬着牙,艰难地说,“秦家的血脉可以互相影响,他在用我的血脉压制我……”
秦岳得意地笑了:“没错,这就是秦家的‘血脉咒’。你以为你那点天眼的本事,能斗得过我?我告诉你,从你出生的那天起,你就是我手里的棋子,你的血脉,你的天眼,都是为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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