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的越野车刚驶离灵隐寺山脚，豆大的雨点就砸在了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摆动，却始终刮不干净越来越浓的雨雾。苏晴攥着装有舍利碎片的密封袋，指尖能清晰感觉到袋内微弱的震动——黑霜似乎在雨水的潮湿气息里变得更活跃，碎片的金光透过塑料袋，比在石窟时又黯淡了几分。
“得再快点，碎片撑不了多久。”苏晴把密封袋贴在胸口，试图用体温稳住碎片的气息，目光扫过副驾储物格时，突然注意到一张折叠的纸条，“这是什么？刚才在石窟石龛里捡到的？”
秦枫瞥了一眼，腾出一只手接过纸条。纸张泛黄，边缘还沾着石窟的湿泥，展开后，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甘露非泉，藏于文殊‘智慧眼’，需‘三梵音’破障，秦岳的人已往佛光寺去。”字迹潦草，像是有人在仓促间写下，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莲心佩图案——和秦枫身上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是玄山氏的后人？”秦枫皱眉，将纸条塞进内袋，“‘智慧眼’应该是文殊殿的某个标志性位置，可佛光寺有三座文殊殿，我们得先确定具体是哪一座。”他猛踩油门，越野车在雨夜里加速，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就在这时，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两道刺眼的光柱——一辆黑色SUV正以极快的速度追来，车头的保险杠撞得变形，显然是之前在石窟外拦截他们的秦岳手下。苏晴回头看了一眼，心脏猛地一紧：“他们怎么追这么快？难道在我们车上装了追踪器？”
秦枫摸出莲心佩，玉佩的光芒突然变得急促，在掌心微微发烫：“不是追踪器，是玉佩的共鸣——秦岳手里肯定有玄山氏的器物，能感应到我这枚莲心佩的位置。”他话音刚落，身后的SUV突然加速，狠狠撞在越野车的车尾，两人瞬间往前倾，苏晴手里的密封袋差点掉在地上。
“抓稳！”秦枫打方向盘，越野车猛地往旁边的岔路拐去。岔路狭窄，路面布满碎石，SUV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依旧紧追不舍。雨越下越大，视线里只剩下前方模糊的车灯，秦枫盯着路面，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座废弃的石桥，桥面的石板断裂了大半，仅剩下中间的窄道能通行。
“赌一把！”秦枫咬咬牙，再次加速。越野车冲过石桥时，后轮差点悬空，苏晴死死抓住扶手，看着身后的SUV也跟着冲上来——桥面的石板显然承受不住SUV的重量，“咔嚓”一声断裂，SUV的前轮陷进裂缝，车身瞬间倾斜，卡在了桥中间。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秦枫把车停在岔路尽头的树林里，熄火后，周围只剩下雨声和树叶的沙沙声。苏晴掏出手机，信号依旧微弱，只能勉强拨通警方的电话：“我们在佛光寺附近的废弃石桥，秦岳的人被卡在桥上了，需要支援...另外，我们需要佛光寺三座文殊殿的布局图，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秦枫靠在座椅上，掏出纸条重新研究：“‘三梵音’破障，应该是指需要三种不同的梵音法器，比如法铃、木鱼、铜磬，这些都是寺庙常见的器物。”他抬头看向远处佛光寺的方向，雨雾中隐约能看到寺庙的飞檐，“我们不能等警方，先悄悄进去找‘智慧眼’，不然秦岳的其他手下赶到，就来不及了。”
两人披着雨衣，借着夜色和雨声的掩护，从佛光寺后山的围墙翻了进去。寺庙里一片寂静，只有大雄宝殿的屋檐下挂着两盏红灯笼，在雨夜里泛着微弱的光。苏晴举着手电，轻手轻脚地往前走，突然停在一座文殊殿的门口——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有人！”秦枫拉住苏晴，躲到殿旁的柱子后面。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铜磬，嘴里念念有词。等僧人走远后，两人悄悄溜进殿内，手电光扫过殿内的佛像——文殊菩萨手持智慧剑，坐骑青狮的眼睛是用琉璃做的，在光线下泛着绿光，而菩萨的额头处，有一个凹陷的圆孔，形状正好和莲心佩吻合。
“这就是‘智慧眼’！”苏晴激动地低呼，刚要上前，就被秦枫拦住。他的天眼突然开启，视线穿透佛像的躯体，看到佛像内部藏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和舍利碎片上的腐灵咒气息一模一样。
“有陷阱。”秦枫掏出莲心佩，玉佩的光芒落在佛像额头上的圆孔里，圆孔瞬间亮起，佛像的胸口突然打开一道暗门，青铜匣子缓缓升了出来。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秦岳的声音夹杂在雨声里，格外刺耳：“秦枫，别白费力气了，甘露泉的线索只有我知道，把舍利碎片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秦枫迅速将青铜匣子抱在怀里，拉着苏晴往殿后的侧门跑。侧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尽头通往寺庙的后院，那里停着一辆摩托车——是之前寺庙僧人用来采购的。秦枫发动摩托车，苏晴坐在后座，紧紧抱着装有舍利碎片和青铜匣子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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