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半。
江北最繁华的商业区，灯红酒绿。
一家名为“天使爱美丽”的高端整形医院，此刻依旧灯火通明。门口停满了豪车，进进出出的全是戴着墨镜、口罩，身材火辣的美女。
“啧啧啧，生意真好啊。”
张道初站在马路对面，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双手插兜。
“好个屁。”
肩膀上的黄二爷捂着鼻子，一脸作呕的表情：
“全是尸臭味！那香水味儿再浓也盖不住。这家店……简直就是个死人堆！”
“而且……”黄二爷眯起绿豆眼，“那些进去的女人，身上的阳气都在往外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慢慢吸食。”
“吸阳气养颜？”
张道初冷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领，把自己那身几十块的地摊货穿出了高定的感觉。
“走，咱们也去‘整整’。”
……
推开医院那扇金碧辉煌的大旋转门。
一股冷气夹杂着浓郁的兰花香扑面而来。
前台，三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正在忙碌。她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尖下巴、欧式大双眼皮、高鼻梁、微笑唇。
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流水线娃娃。
看到张道初进来，其中一个护士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
但这笑容太标准了，连嘴角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而且张道初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只有嘴巴在动，脸上其他的肌肉——比如眼角、苹果肌，竟然纹丝不动。
就像是戴着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先生您好，第一次来吗？有预约吗？”护士的声音甜得发腻。
张道初立刻换上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把那张还没捂热乎的赵氏黑卡往柜台上一拍，大着嗓门喊道：
“预约？我这种身份的人还需要预约？我是赵天河赵总介绍来的！我也想整整，越贵越好！”
看到那张象征着江北顶级权贵的黑卡，护士僵硬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态度瞬间恭敬了十倍：
“原来是赵总的朋友！失敬失敬！您是我们的至尊VIP，请跟我来，宋院长正在VIP咨询室。”
……
跟随护士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挂满了“成功案例”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都很美，但这美千篇一律，看得人脸盲症都要犯了。
张道初开启阴阳眼，目光扫过四周的墙壁。
嗡！
这一看，差点没把他恶心吐了。
原本雪白的墙壁，在阴阳眼下呈现出一片暗红色。
墙皮里渗出的不是油漆味，而是一股浓郁的尸油味。
更恐怖的是，每隔几米，墙壁里就嵌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罐子，罐子里封印着一个个只有拇指大小的、还没成型的**“婴灵”**！
“用婴灵摆聚财阵？还是‘五鬼运财’的变种？”
黄二爷在肩膀上炸毛了，“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疯子！他在透支这些顾客的命来换钱！”
张道初不动声色，把这些都记在心里，跟着护士进了一间装修奢华的咨询室。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他长得很妖艳。没错，是妖艳。皮肤比女人还白，下巴尖得能戳死人，身上喷着浓郁的古龙水。
“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宋猜。”
男人开口了，中文带着一股浓浓的泰国口音。他伸出手，那只手苍白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涂着透明的指甲油。
张道初跟他握了一下手。
冰凉。
像握住了一条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死蛇。
“宋院长好啊。”
张道初大大咧咧地坐下，二郎腿一翘，“听说你们这儿技术好，能把恐龙变天鹅？你看我这条件，还有救吗？”
宋猜眯着眼打量着张道初。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太……热了（纯阳之气），让他这种修习阴法的人感到刺痛。
但看到那张黑卡，他压下心中的不适，露出了职业假笑：
“先生真幽默。您的骨相很好，不需要大动。只需要……微调。”
宋猜站起身，走到张道初身后，双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慢慢向下滑动，似乎在摸骨。
“鼻子可以垫高一点，下巴可以削尖一点……对了，您的皮肤有点糙，我们这里有独家的**‘焕颜针’**，是从泰国皇室引进的秘方，打一针，肌肤胜雪……”
就在宋猜的手指触碰到张道初脸颊的一瞬间。
刺啦！
张道初体内的纯阳之气自动护体，像电流一样弹了一下。
“嘶！”
宋猜像触电一样缩回手，脸色一变。
“宋院长，怎么了？有静电？”
张道初回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宋猜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像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这小子……不简单？
但他仔细感应了一下，这小子除了血气方刚一点，似乎并没有法力波动（张道初把气息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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