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将焦玉玉等人送往客房之后,汪伦面色阴沉地返回了书房。知州府书房的显着特点是,墙上挂满了各类字画,其中便有吴用最初拿给汪伦过目的免税田奏折草稿,如今也被汪伦装裱好挂在了墙上。
然而,关上书房大门后,整个房间的氛围显得极为压抑。汪伦沉默不语,王不同也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
一丈青扈三娘看了看这两个男人,无奈地说道:“大人,您和先生还是交流一下吧,将此事闷在心里并非良策。”
“……交流?让我们如何开口?且不说孟州与京城相距遥远,单是夏雨荷的神龙教弟子身份,就足以让我们难以全身而退。”
“大人当真想要抽身离去吗?”
随着汪伦懊恼地抱怨,王不同的神情显得格外凝重。
汪伦未曾料到王不同会如此发问,一脸惊愕地说:“先生此言何意?或许先生与一丈青扈三娘尚有抽身之机,但本官乃是怀惠王的曾孙。”
汪伦为何会感到惊愕呢?原因在于,倘若汪伦不设法从孟州脱身,就只能为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吴用,乃至没遮拦穆弘效力。然而,身为怀惠王的曾孙,即便他们暂时需要汪伦协助整顿孟州政务,又怎会一辈子依靠汪伦呢?况且,汪伦到孟州的时日尚短,其在孟州的势力远不及没遮拦穆弘那般根深蒂固。
故而,其他人或许有借助汪伦之力的需求,然而没遮拦穆弘未必期望汪伦于孟州横生妨碍。相较而言,江浙程家、两湖熊家、京城扈家并非如怀惠王这般的主犯,或有从轻发落之可能。由此观之,面对夏雨荷所带来的神龙教弟子施加的压力,王不同与一丈青扈三娘所处之境况,确实较汪伦更为有利。
王不同摇首而言:“即便大人身为怀惠王的曾孙又如何?穆焦氏还是太子的母亲,可她如今与哪个男子相伴呢?”
“这个……”
汪伦未曾料到王不同会以焦玉玉与自己作比,一时怔愣。
一丈青扈三娘惊喜地称:“诚然,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与吴少师既然能够容忍没遮拦穆弘与焦玉玉的特殊关系,又怎会对我们过分苛责呢?所以,除非我们决意追随怀惠王,否则留在孟州协助没遮拦穆弘应对信王朱由检会更为稳妥。”
“追随怀惠王实不可行,唯有……”
“为何我们不能追随曾祖呢?”
汪伦打断王不同的话语,言道:“即便吾等此刻留于孟州助力没遮拦穆弘,待日后没遮拦穆弘与怀惠王联手对抗信王朱由检时,吾等仍有契机追随曾祖。”
此亦难怪汪伦会如此坚持,且不论投靠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是否存有风险,仅从血脉亲情考量,汪伦亦不愿轻易放弃帮扶祖父之机遇。
“大人,此言差矣。”
王不同继续摇头道:“且不论有夏雨荷在侧,吾等若对神龙教出尔反尔会招致何种后果。即便吾等不追随怀惠王,对怀惠王又能产生多大影响呢?实际上,有没遮拦穆弘在此,吾等根本无法携孟州城一同追随怀惠王。故而,在孤身一人之情形下,倘若怀惠王日后能够成就大业,即便吾等此刻不追随他,他了解吾等难处,理应也不会责备吾等。倘若怀惠王功败垂成,以吾等站在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和吴少师这边之立场,至少还能保全自身。否则,追随怀惠王却与众人一同陷入困境,吾等便再无回头之路了。”
“先生,您此言何意?难道您就那般期望怀惠王失败吗?”
汪伦虽明白王不同所言在理,但这些言辞听起来并不顺耳。一想到怀惠王造反失败之后果,他便不寒而栗。即便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可若亲人皆遭遇不幸,他又如何能心安呢?
“大人有所误解,学生只是在剖析当前之形势。”
尽管汪伦一直以“先生”尊称王不同,但王不同的实际年龄比汪伦小一两岁。见汪伦动怒,王不同即刻以晚辈学生之口吻说道:“且不论学生是否认为怀惠王此次行动必定铩羽而归,大人可曾思索过,怀惠王为何会走到不得不造反之境地?此并非是他主动蓄意造反,而是被吴少师逼迫至此种境地。既然怀惠王之造反是吴少师设计之结果,或许怀惠王与信王朱由检对抗是双方皆乐见之局面,但大人真的认为吴少师只会谋划让怀惠王造反,而忽略了如何平息这场造反吗?事实上,吴少师已多次证明了自身之能力,而怀惠王是否具备抗衡吴少师之能力,还有待证实。倘若怀惠王真有抗衡吴少师之能力,又怎会如此糊里糊涂地被逼造反呢?”
“这个……”
汪伦并非被王不同逼得哑口无言,而是他为何会聘请一个比自己年轻之人做师爷呢?那是因为汪伦看重王不同之分析能力,也赏识他敢于道出常人不敢言之事。换作其他师爷,又有谁敢在明知汪伦是怀惠王朱由模曾孙之情况下,还劝他放弃追随怀惠王呢?
一丈青扈三娘迟疑片刻,说道:“先生,您所言仅是吴少师在政治方面之谋略。但当怀惠王真正起兵造反时,依靠之是军事才能。且不说吴少师绝不可能胜过那些前线将领,他若没有真正之领军能力,又怎能仅凭纸上谈兵战胜怀惠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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