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内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混合着香火味,形成一种古怪又提神的气味。大将军府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夫人刘氏依旧昏迷,毒性缠绵不去,如同赖床的客人,让每个人都心头压着块大石。而清虚道人(玄元子)及其黑袍同党的落网,虽斩断了敌人一条重要的臂膀(还是条会下毒的胳膊),却也带来了更深的谜团与更强烈的“我们好像惹上了大麻烦”的危机感。
(气氛组持续在线,这次是凝重加倍版。)
袁绍/谢安没有片刻停歇,连口茶都没顾上喝,立刻下令对清虚等人进行突击审讯,同时亲自审阅从逢纪铁匣中搜出的帛书。那帛书上的名单和“黑帝使者”的称谓,让他意识到,这绝非简单的内部倾轧或外部渗透,而是个有着严密组织、宏大图谋(还特别中二)的隐秘势力,感觉像加入了什么邪恶组织团购群。
审讯在冰冷潮湿、堪比豪华单间(如果忽略刑具的话)的地下石室进行。田丰亲自坐镇,动用了所有“必要”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语言艺术和物理说服)。清虚道人起初还妄图以沉默和“贫道不知你在说什么”式狡辩抵赖,但在确凿的证据(那枚差点晃瞎他眼的铜符、搜出来的乌头碱等违禁品)和残酷的刑讯面前,他那点方士的矜持与侥幸很快被碾得粉碎,哭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是……是‘黑帝座下’……命我潜伏邺城,联络……联络如逢纪这般心怀怨望、或可利诱之辈……”清虚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目的……是搅乱河北,令袁公……令袁公与诸侯相争,无力北顾……好让他们在后面捡便宜……以便……以便……”
“以便什么?”田丰厉声追问,手里的烙铁象征性地靠近了些。
“以便……‘黑帝’整合草原诸部,积蓄力量,南下……南下牧马中原,把这里都变成跑马场……”清虚终于吐露了核心目标,虽然这目标听起来有点老套。
“黑帝究竟是谁?他在何处?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脸上有疤还是个子特别矮?”田丰的剑锋虚指着清虚的喉咙,问题连珠炮似的。
“不……不知……我等皆称其‘黑帝’,从未……从未见过其真容,可能长得丑不敢见人……联络皆通过密使与特定标记……他……他法力无边,能……能驱使鬼神,忤逆者皆遭横祸,比如走路摔跤,喝水塞牙……”清虚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不似作伪,看来是被洗脑得不轻。
“那谋害夫人,又是受何人指使?所用何毒?解药呢?别告诉我你没解药!”田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关乎主公后院安宁。
“是……是逢纪那个混蛋……他恐事情败露,欲……欲以此制造混乱,牵制袁公心神,让他没空查我们……毒……毒名‘牵机’,乃……乃是我用乌头碱辅以数种异域奇毒(其实就是几种泻药和迷幻药混合)调配而成,无色无味,混入熏香之中……解药……解药只有我有……”
“解药在何处?!”田丰急问,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清虚艰难地报出了一个地点,正在玄都观他卧房的暗格内,藏在三清雕像的屁股底下(真是对天尊大不敬)。田丰立刻派人飞马去取,嘱咐道:“跑快点!夫人等着救命呢!”
与此同时,袁绍/谢安也在书房里,就着灯火反复研究那份名单,感觉像在玩大型“猜猜谁是内鬼”游戏。名单上的名字,有些是他隐约知晓的不得志文人(怀才不遇就报复社会?),有些是地方上的豪强(地主老财不安分),甚至还有一两个职位不高的军中武官(这就严重了,“元谋人”很生气)。他们分布在不同势力范围,显然,这个“黑帝”的触角,早已悄然伸向了华夏各地,搞不好还是个跨区域连锁犯罪集团。而“黑帝使者”,似乎是一个更高级别的称号,清虚显然还不够格,可能只是这个庞大组织在河北地区的“片区经理”。
“好一个‘黑帝’!好一个南下牧马!志向不小,就是名字起得有点土。”袁绍/谢安放下帛书,眼中寒芒闪烁。这背后的野心,远超他的想象。这已不是寻常的边患,而是一场预谋已久、旨在颠覆华夏文明的阴谋!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很快,解药被取回,经医官和俘虏交叉验证无误(主要是让清虚自己先尝了一口)后,立刻给夫人刘氏服下。几个时辰后,刘氏的痉挛逐渐停止,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虚弱得像是能被风吹跑,但性命总算无虞,呼吸也平稳了。府中上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感觉头顶的乌云散开了一条缝。
然而,袁绍/谢安并未感到轻松,反而觉得压力更大了。内部的毒疮虽然被剜去了一大块(还流了不少脓血),但毒素是否清理干净?有没有潜伏更深的?那神秘的“黑帝”与其堪比传销的网络,依然是个巨大的威胁,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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