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晚：「那就开始啦。贺先生，请听题。」
她眨了眨眼，微微歪头，「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贺昀初：「 是。」
「轮到你了。」苏雪晚咧着嘴笑，指向贺昀初。
贺昀初：「你……是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答应联姻的？」
明知道答案，贺昀初却还是抛出了这个问题。
苏雪晚：「是。」
苏雪晚：「第二个问题，请听题。」
苏雪晚：「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贺昀初：「 否。」
贺昀初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堂堂一个钢铁直男，居然被眼前这个女人质疑性取向，简直荒谬至极。这女人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贺昀初：「当你知道联姻对象是贺昀初时，是不是想过拒绝？」
苏雪晚：「否。」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睫毛轻颤间，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
苏雪晚：「你那方面，是不是很厉害？」
贺昀初：「哪方面？」
“只能回答是或否，你犯规了，喝酒。” 苏雪晚一双鹿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贺昀初把瓶子里仅剩的一点红酒全部倒入高酒杯，喉结滚动间，一杯见底。
既然加入游戏了，那就必须守规则，愿赌服输，这是贺昀初的原则。
“那我换一个问法。” 苏雪晚撑着发烫的脸颊，醉意让她的笑容愈发大胆，“你是不是处男？”
果然，喝醉的人总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贺昀初：“…….”
“贺昀初，你回答太慢了。你又输啦，喝酒！” 苏雪晚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活像只偷到腥的小狐狸。
这丫头总能精准踩中他的雷区，让他既无奈又没辙。贺昀初摇头苦笑，再次举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处男？” 苏雪晚不依不饶地追问，游戏规则可没规定不能重复提问。
“是。”贺昀初的回答干脆利落，却微微别开了视线，耳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三十二岁仍保持处子之身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有损所谓的“男人尊严”，但贺昀初却不以为然，绝情禁欲总比滥情纵欲要强。
苏雪晚听到这个回答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仿佛想要从贺昀初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或是谎言的迹象。
然而，贺昀初只是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脸上只有坦然和坚定。
贺昀初：「你，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贺昀初不给她嘲笑他的时间，立马抛出下一个问题。
苏雪晚：「是。」
贺昀初嘴角微翘，看来这游戏倒也不算幼稚，至少这酒，喝得值了。
“可是...” 苏雪晚突然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不是‘ 贺杰 ’，你是 ‘ 贺昀初 ’。”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睫毛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像是被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困住了。
贺昀初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我可以是‘ 贺杰 ’，也可以是‘ 贺昀初 ’。” 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意，难得卸下了平日里的凌厉。
虽然他不明白这两个称呼对她而言究竟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他吗？
“ 贺昀初... ” 她突然凑近，带着微醺的酒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 其实...”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自己的发梢，“ 我不是雪黎，也不是雪晚，我是苏雪晚...” 顿了顿，又困惑地摇头，“可也不一定是‘苏雪晚’。我到底是谁？”
贺昀初被她这番绕口令般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看来这小醉猫是真的迷糊了。
“这个游戏不好玩，不玩了。”
夜幕深沉，苏雪晚终于从刚才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脸上重新漾起标志性的甜美笑靥。
她忽然定定望向贺昀初，琥珀色的瞳仁里跃动着狡黠的星子：“贺先生～”尾音像蘸了蜜糖般拉长，“借我张白纸和钢笔好不好呀？”
贺昀初闻言一怔，旋即了然地低笑出声。看来，这场“游戏”还有新的篇章。
他从书房取出纸笔，顺便拨通了达叔的电话。
苏雪晚接过纸笔，笔走龙蛇间，「联姻协议」四个遒劲大字已力透纸背。
醉意朦胧中，她的字迹仍带着特有的风骨——笔锋处如剑出鞘，转折间又似柳扶风，将书画家 “ 醉时尤见真章 ” 的功力展露无遗。
她一字一顿地书写着条款，微醺的嗓音却字字铿锵：“第一条…….”
笔尖与宣纸摩擦的沙沙声，伴着掷地有声的诵读，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甲方：苏雪晚
乙方：贺昀初
一． 拒绝形婚，拒绝无性婚姻。
二． 拒绝白月光。
三． 拒绝肉体出轨，拒绝婚外情。
四． 拒绝冷暴力。
五． 拒绝过分干涉对方生活。
六． 要及时履行夫妻义务。
七． 要及时认错，知错能改。
八． 要坦诚相待，不要欺骗对方。
九． 要及时哄乐生气的对方，不要隔夜仇。
十． 要偶尔给对方制造惊喜，适时给予小小奖励。
期限：两年。
写完后，开心地看了看，好像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写上日期，顺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签上你的名字。”苏雪晚把笔递给贺昀初。
贺昀初看着眼前的协议，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他从未想过，他签过那么多份商业合同，却会在这样的夜晚，签下这份“荒诞”的协议。
但他终究还是提笔，在“苏雪晚”三个字旁，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
“贺昀初！”她突然拍案而起，“印泥呢？没有印泥怎么算数？” 醉醺醺的尾音打着转儿。
“遵命，苏小姐。” 他摇头失笑，从会议室抽屉里取出鎏金印泥盒。
两人在「联姻协议」上郑重其事地按下了手印。鲜红的指印并排落在宣纸上，像两朵并蒂绽放的梅花。
“贺昀初，” 苏雪晚开心地扑入贺昀初的怀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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