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青竹小筑。
“陈衡,族中决议,此枚青玄金令赐予你。”
陈行云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立于院落之中,月白法袍在山风中轻拂,目光如电,直视着眼前这个在留影中见过、此刻却更显沉稳的少年。
陈衡躬身,双手接过那枚婴儿巴掌大小、触手温凉沉重、流淌着玄妙道纹的暗金令牌:“谢行云长老,谢家族厚赐。”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多少狂喜,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沉稳。
这份平静倒是让陈行云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
“不必谢我,是你的本事争来的。”
陈行云语气略缓,“两年后便是青玄宗开山纳徒之时,持此令,你无需考核,可直入外门。”
“在此之前,当潜心修行,提升修为。炼器之术勿要荒废,青玄宗器道传承博大精深,此技对你修行之路,尤其在宗内立足,或许便是依仗。”
“小侄明白。”陈衡应道,论陈家修士之间的辈分,他应该称呼陈行云一声族姑。
不过他心中明白,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枚青玄金令不过是张进入青玄宗的通行证,日后如何在宗门竞争修行,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
“你与那罗家罗玉嫣,立有三年之约?”
陈行云忽然嘴角带笑,话锋一转,点破了那封未曾公开的战书。
两人的书信往来,都是通过各自家族传递,且并未特意隐瞒。
双方家族的高层其实都知晓二人的三年之约。
“是。”陈衡坦然承认,“两年后,在青玄宗斗法台上,再作一场。”
“呵呵,有趣。”陈行云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罗玉嫣,现如今已经拜入扶摇峰寒风上人门下,据我所知,她已伤愈,如今正在扶摇峰密地苦修,进境极快,已突破至炼气五层。”
“而且,寒风师叔正为其量身炼制一柄法剑胚胎。”
“此剑一旦炼成,其威能绝非当初那柄风中叶可比。”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压力,也像是一次试探:“寒风师叔为人护短,对这位新收的爱徒极其看重。”
“青玄各峰弟子间的明争暗斗更是家常便饭。”
“你可知,那斗法台上看似公平一战,背后牵扯多少?”
陈衡眼神未变,只是那双如渊黑瞳深处,似有更锐利的锋芒在沉淀。
“侄儿只知,无论对手有何等依仗,背景为何?”他声音清晰,不卑不亢道。
“手中之棍,便是我的依仗;眼中之敌,便是我要粉碎的目标。”
“罗玉嫣此战约我,是为扫除心障。而我应约,既为履诺,也为求道!紫府上人的徒弟也罢,未来的本命飞剑也罢,”
“这些……只会让最终击败她时,所得之秘辛与水火御经下册,更具价值。”他停顿一瞬,话语中透出强大的自信。
“至于宗门之内的倾轧,自踏上修行一途那天起,大道争锋,乃是常态!”
“一切艰难险阻,我自无惧便是。”
“无惧便是?”陈行云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盯着陈衡,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透。
静谧在竹林小院中蔓延,只有山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
数息之后,她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带着雷鸣般的震动感,引得院内灵气微微波动。
“好一个‘无惧便是’!”
陈行云收住笑声,眼神却更加锐利,甚至带上了一丝满意,“此等心志,此等傲骨,此等锋芒,方才是我陈氏弟子该有的气象!罗玉嫣想扫除心障?”
“我便要看看,她这心障,在你棍下如何溃散!宗门内若有龃龉,我荡雷峰一脉,也不是好惹的!”
这直白而强势的支持,出乎陈衡的意料。
他原以为陈行云这种宗门骄子,会更注重权衡利弊。
陈行云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告诫:“不过,你也莫要轻敌,修为境界乃修行之根本,炼气中期、后期壁垒森严。”
“余下两年时间,莫要蹉跎,功法要修,术法可练,但不许再依赖那夹刀棍般的凡俗手段!”
“真正的战力,在于自身根基,在于临阵应变,在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可明白?”
“侄儿谨记,多谢姑姑提点!”陈衡郑重回应。
“嗯。”
陈行云略一点头,目光扫过院落,“你这住处,倒是清幽,山腰灵气虽尚可,但终究有限,不若前往山顶修行?”
陈衡闻言,摇了摇头,平静道:“此地甚好,山顶灵气也不过丰裕些许,但修行之人不也更多,何必多此一举。”
陈行云听罢,正欲离去,转身又道:“在这玉泉山,你唤我一声姑姑就罢了,到了青玄宗,可千万别这般叫我。”
“都把我叫老了。”
两人依着陈家修士的族谱,才份属姑侄,但实际上二人之间的血脉,早就相隔不知多少代了。
尤其是陈衡还是支脉小宗的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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