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暖,再次行礼:“谢父皇(皇祖父)!”
然后便相继告退,离开了温暖却略显压抑的两仪殿。
等到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殿门缓缓合上。
刚才还一脸慈祥、催着儿孙去休息的李渊,瞬间变脸!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侍立在阴影里的老内侍,压低声音,急切地催促道:
“老狗!老狗!快!快把麻将桌给老子搬出来!码好!码好!”
他搓着手,一脸懊恼和不耐烦:
“他娘的这帮小兔崽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趁老子手气正好,马上就要杠上开花的时候回来了!这不是扰人雅兴吗?!快快快!别磨蹭,老子要把刚才那把牌的运气接上!”
老内侍显然对此习以为常,忍着笑意,手脚麻利地指挥着小太监从屏风后抬出麻将桌,哗啦啦地开始码牌。
这倒也不是老李头不勤政。
实在是因为,自从他从北疆回来,把李建成“孝敬”的八百四十万当中的五百万贯巨款往国库里一交,整个朝堂的风气都为之一变!
有钱,就能办事;有钱,就能安抚各方;有钱,很多原本吵吵嚷嚷的矛盾,瞬间就缓和了许多。
一下子,李渊发现自己这个皇帝,没事儿干啊!
是真没事儿干!
奏折都少了一大半,还多是些请安问好、风花雪月的例行公事。
闲着能干啥?
那就……打两把呗……
起初只是消磨时间,可这东西吧,它上瘾!
打着打着也就有瘾了,一天不摸两把牌,手指头痒痒,心里也总觉得缺点啥……
仿佛那“幺鸡”、“九筒”里,藏着比军国大事更牵肠挂肚的乐趣。
好在,以死谏闻名的魏征魏大夫,并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在两仪殿里过得有多逍遥快活。
若是叫他知道,皇帝陛下不仅“玩物丧志”,还玩的是这种“市井博戏”,估计他能拼着不要脑袋,也敢把唾沫星子喷老李头一脸,把他“骂死”在这两仪殿的牌桌上!
其实,几个儿子回来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从车队一进朱雀门,他就派了心腹内侍一路盯着,随时汇报行程。
他掐着时间,本想在他们到来之前,酣畅淋漓地打完那把眼看就要杠上开花的天胡好局!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几个小兔崽子腿脚这么快,紧赶慢赶,还是在他即将推牌的那一刻,逼得他不得不悬崖勒马,紧急刹车!
随着殿外内侍一声清晰的通传:“三位殿下携家眷已到殿外——”
李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
“快!快收起来!都他娘的给朕收起来!”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帮着把麻将往桌布里塞,一边催促内侍赶紧把桌子抬到屏风后面。自己则一个箭步窜回御案后,抓起朱笔,随手翻开一本奏折,强行摆出一副凝神静气、勤政批阅的专注模样……
至于那微微有些凌乱的发髻?哦,那是刚才思考到底打“八万”还是“红中”才能听牌听得更刁钻时,下意识揪的。
不过用在此处,伪装成因思考国事而殚精竭虑、无意间弄乱了仪容,倒也是恰如其分,天衣无缝!
兄弟三人自两仪殿出来后,便在宫门外各自分别,带着家眷返回自己的府邸。
李建成与郑观音带着李承宗,回到了那座象征着储君地位的东宫。
殿宇依旧巍峨,琉璃瓦在雪后初晴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宦官宫女垂手侍立,礼仪周全,悄无声息。
踏入那熟悉又陌生的大殿,夫妻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不适与压抑。
这深宫大院,规矩森严,每一步、每一言都仿佛被无形的框架束缚着。
空气里弥漫着熏香和陈旧木料的味道,庄重,却也沉闷。哪里有半分他们在北疆那栋小楼里的随意与温馨?
在那里,他们可以听到工地的号子,闻到工厂的烟火气,甚至可以穿着便服,抱着孩子在小院里晒太阳……
但身份如此,现实如此……也无可奈何。
郑观音轻轻握了握李建成的手,用眼神传递着安慰与支持。
李建成回以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明白。
他心中暗想:忍一忍,再忍一忍。等二郎顺利入主东宫,我们就能出去了!
一想到未来,李建成躺在东宫那宽大、奢华却让他感觉有些空旷的床榻上,心里又开始美滋滋地盘算起来:
到时候,就在长安外郊,找一处依山傍水、风景绝佳的好地方,盖一栋大大的别野(别墅)!
然后再修一个庄园……
对,就叫‘唐王庄’!
他甚至思维发散开来,摸着身下这张床榻,心里还在琢磨:
‘二郎在秦王府住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惯这张榻?要是睡不惯……到时候就让他把秦王府里用惯的一应物事,床榻、桌案、甚至他喜欢的那个屏风,全都搬过来好了!反正这东宫,迟早都是他的。’
这想法里,既有对弟弟的体贴,更有一种恨不得立刻“交接完毕”的迫切。
带着对自由田园生活的向往,以及对“甩锅”成功的期待,李建成在这座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宫里,拖着连日以来赶路的疲惫身躯,缓缓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或许能没有这片宫墙,只有他那尚未动工的“唐王庄”,和北疆那片辽阔且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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