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已经无所谓了——
之前自己已经被尽情地利用过了，包括陷入现在的境地，也是利用了她的天真、与她的信任心。
即使是被操控，也不过是信任被辜负的次数+1而已。
况且，这个人，就在刚刚已经做出了足以抵消辜负她信任的一件事，再背叛她的期待也仅仅是正负相抵为0。
“算了。”
“怎么？难道因为被点燃的心、暖热的血液迅速冷却下来了，以至于——期待已久的她被改造的场景也不再期许了？那倒是没什么，如果您不愿意围观过程的话，我可以只带给您一个结果；如果您连那结果也不想看到的话，我可以把她和其他贵重的实验品一样单独关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房间；若是您想要终止计划——尽管有些可惜，如果您是那样期待着的话，我也只好停手了呢。王上那边可是有更好的材料，是我求着王上把实验体定为欧阳千幻大小姐的，您收了手，我正好可以去使用王上本打算供我使用的实验体，那样还能减少我本来就没有的歉疚心和良心的不安感呐。”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机会，一个更合适的机会——”
宣未予思忖了片刻，“喔”了一声：“了解、了解，您是打算在溪少爷醒来之后看一看他的反应再定吧？没关系，我等得起哟。”
“正是如此。而且——”
“嘴上说着放弃了，其实心中还是有一点恋恋？”宣未予谑笑道：“好像最放不下的人却总是喜欢纠结是谁先提出分手的问题。口口声声把欧阳千幻大小姐定位为傲娇，其实真正傲娇的是您吧？”
“我的确不会轻易露出真实的情绪，可那并不是傲娇，而是必要的情绪管理。”
“是吗？”宣未予手指敲了一下脸颊：“原来不该有的依依不舍，也算是必要的情绪管理呢——”
“没错。”韩子千打断宣未予，以一种笃定的口吻道：“就是这样。”
“喔——仔细想想，好像许多渣男的确是喜欢把自己死去的恋人的照片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呢，然后一看到照片就垂泪哽咽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一往情深。其实那死去的恋人就是自己害死的，内心也并没有悲伤的情绪，眼泪却能像是自来水龙头一样一拧便能流出源源不断的水，再一旋就能收回去。然后再配上一句‘我在我的心中虽然忘不掉XX，可是——我现在很希望能求得她的原谅，因为你已经在我的心中把她的模样挤得越来越小’……”
“这不是很懂吗。”韩子千轻嗤了一声：“如果你想的话，你一定会成为最渣的那种男人的。”
“我已经是了。而且应该把‘渣男’的‘男’字去掉，我就是个渣而已——”宣未予轻声道：“正因为不涉及到核心我也还算懂，所以才能感觉到你的反应和情绪管理有微妙的不同哦。”
“这就是我的高超之处了——让你都看不出破绽来，还不是最完美的情绪管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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