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众人极度无语的表情，顾庭轩眼神左右闪烁，干巴巴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跳楼摔傻了？言行古怪？那还请诸位看客放心，老……我这个怪样子绝对不是跳楼摔的，我本来就患有精神疾病，有医院的鉴定书那种，还在精神病院疗养过好几年——校长先生可以帮我证明。”
“顾庭轩同学，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大声说出来事情吧。”沈单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可也没什么好自卑的。精神病人也是可以拥有正常生活的，虽然时常会自杀、犯傻、精神不稳定毁坏东西，可也不应该因此被歧视啊。本来脑子就有病，再被孤立，疾病绝对会加重的吧。”
他像是想要得到认可般，目光扫了一整圈。
在看到了远比沈单城更为意外的对象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瞳孔也变小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尽情鄙视顾庭轩这种孙子吧。白白浪费他人的好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帮他隐瞒秘密，一分钟就全给毁掉了——只有智障才会做这种事……”顾庭轩将手掌举过头顶，朝楼上敬了一礼，又向在自己周围围了一圈的吃瓜群众敬了一礼。
“我出门没吃药，这就回去补上。”
他吹动刘海，拖着一条腿，在众人乖乖让出的一条道路中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像活着的划线机一样，所到之处，都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凌兰在这时，以楼下的围观者们都能听到的高分贝音量道：“我们大小姐真是好心肠，连顾庭轩这种疯疯癫癫，不正常的人，都能赶着叫‘庭轩哥哥’。然而她的面冷心热，不能被普通人理解呢。”
黎寻忙“是是”地附和。
这顶高帽让方才还为顾庭轩感到丢脸的慕容幽心情舒畅：“这个自然。本小姐嘴巴毒，却是宅心仁厚的。被本小姐看不起，只能怪自己连乞丐都不如。”
她鼻孔朝天，试图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睨视黛薇儿三人，却不想他们早就不在了。
“切。”她的高跟鞋根狠狠钉在凌兰的脚面上。
忍着疼痛的凌兰的舌头被咬破，沁出一丝血。
却未叫喊一声，如同无事发生般，安然一笑：“大小姐，我没硌疼您吧？”
“没有，只是我的鞋底有点脏，看你认错态度不错。本小姐无论做什么，心终究是善良的，这点事，我就姑且不放在心上了。”
慕容幽甩甩栗色卷发，心下暗自怨恨顾庭轩的无能，脑袋转起了其他的念头来。
美拉学园，花坛。
午餐时间，大多数人都在餐厅、华娱楼的休闲室或是回到了宿舍中，此处基本没有人。
轻柔的风拂过，将秋日胭脂与菊的甜香气息揉入空气中。
云暮歌吮吸着果粒水蜜桃汁，对身边正在撕红豆面包包装袋的黛薇儿道：“暴走蜗牛竟是顾庭轩，这可实在让人料想不到。话说回来，他是患有精神病吧——解离性人格综合症一类的。虽然现实里没见过，可他刚才的言行确实像有两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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