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王城,诺顿加徳。黑铁铸就的巨塔如同沉默的巨人,屹立在终年笼罩着锻炉烟尘与北境寒雾的荒原上。迎宾馆最高层的静室内,凌云临窗而立,瞳孔深处仿佛有血海沉浮,倒映着下方街道上如织的人流和盔甲森冷的巡逻队。
抵达王都三日,他深居简出,谢绝了大部分访客,但无形的压力如同沼泽中的暗流,从四面八方悄然涌来。
(凌云内心独白:诺顿加徳,铁血之心。这里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权谋的铁锈和鲜血的腥甜。二皇子马库斯,辉月使臣,老牌贵族……都在掂量我这来自中域的‘血刀’,是否锋利,是否会反噬。)
他指尖看似随意地在窗棂上一抹,一缕微不可查的血煞之气如毒蛇吐信,瞬间缠上窗外一只几乎透明的阴影蠕虫(低阶监视魔法造物),那蠕虫连挣扎都来不及,便化作一缕青烟湮灭。这种小把戏,从他踏入此地便未曾停歇。
“莉娜。”他声音平淡,未回头。
室内阴影如水波般荡漾,一道窈窕身影悄然浮现,正是接替影爪担任暗星情报首领与亲卫首领的莉娜。她身着暗色皮甲,身姿矫健,面容清丽中带着干练与肃杀,躬身道:“主人。”
“回复艾琳娜公主,明日的午后茶会,我会准时出席。”
“是。”莉娜应道,随即压低声音,“主人,刚通过点对点传讯符收到消息。卡尔城主从光辉城汇报,第十军团日常防务已由副军团长雷刃(罪民出身,战功卓着)暂代,北境防线平稳。‘熔炉之心号’移动堡垒已在铁炉堡外完成巡防补给。”
凌云微微颔首。(内心独白:雷刃稳住军团,移动堡垒按计划巡行,中域基本盘无忧。)
莉娜继续道:“另有一条点对点传讯,源自三天前的‘新暗影城’,刚解析完毕。是莎尔娜大人的报告:蜜拉捕获三名野生魔族(两影魔一狂战魔);伊莎贝拉小姐遴选出五名血族子爵‘志愿者’。请示如何处置?”
凌云目光微闪。(内心独白:三天延迟,地下通讯仍是短板。蜜拉和伊莎贝拉都在展示价值。但将魔族运来铁血王都认主?愚蠢。混沌宝珠空间的秘密,绝不能在此地暴露。)
“回复莎尔娜:人选暂扣秘牢,严加看管,断绝外联。待我返回中域再议。”
“明白。”莉娜记下,身影悄然融入阴影。
次日午后,铁血皇家园林,冰冠花园。
即便有皇家法师维持,园中的奇花也带着北境特有的冷冽。一场小型高阶茶会在此举行,主办者正是艾琳娜·冯·铁血公主。
凌云一袭玄色礼服到场,瞬间成为焦点。好奇、审视、忌惮、隐晦的敌意,如同无数细针扎来。
艾琳娜公主身着冰蓝法师裙,金发简约挽起,容颜绝美,气质清冷高贵,亲自相迎:“凌云子爵,欢迎。”
“公主殿下盛情,凌云之幸。”凌云微微欠身,礼仪完美。
茶会看似优雅,暗流涌动。很快,以二皇子马库斯为首的石须亲王便带着人走来,声音洪亮,带着刻意的热情:“这位便是中域的凌云子爵?果然年轻有为!听说子爵在中域,与地底种族打交道颇深?还有黑暗精灵效力?真是……胆识过人!” 话语中的试探与贬义,毫不掩饰。
周围安静下来。辉月使臣也悄然靠近。
艾琳娜公主眉头微蹙,凌云却已淡然一笑,端起冰晶花茶轻抿一口:“亲王过誉。中域四战之地,直面亡灵。凌某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有效御敌。所用之人,是精灵是魔,关键在其行。若其行能斩亡灵、护生灵,便是可团结之力。若徒有虚名,却行资敌之举,身份再高贵,亦是吾等之敌。” 他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隐含锋芒。
石须亲王脸色一僵,其身旁一贵族冷笑:“巧言令色!与黑暗生物为伍,非正道!”
凌云目光扫去,平静道:“上月,光辉城外,一队黑暗精灵游侠协同我军击溃骸骨百人队,挽救佣兵。同期,某位‘高贵’商人售卖劣质箭矢,致边境巡逻队伤亡。请问,孰正?孰邪?”
那贵族顿时语塞,面红耳赤。
“好了。”艾琳娜公主适时开口,转移话题,“今日只谈风月。石须亲王,您提的霜焰玫瑰,今年花期甚佳?”
石须亲王冷哼一声,借势下台。经此交锋,无人再敢轻易挑衅。艾琳娜与凌云并肩漫步,低语交谈,默契十足,传递出强烈信号。
茶会结束,凌云返回迎宾馆静室。
心念一动,他进入混沌宝珠空间。
空间中央,生命之湖碧波万顷,浩瀚生命能量澎湃。湖心上空,混沌能量团缓缓旋转,汲取着湖边堆积魔兽精核内的混乱魂力。湖岸旁,种植园与养殖区生机勃勃。小玖(萝莉器灵)追着月光兔幼崽在十二元素区域边缘嬉戏。艾琳(巫妖幻影)静立湖边,仰望混沌能量团。
凌云盘坐湖岸,感受生命能量滋养。内视丹田,十一面血丹光华流转,已臻圆满,第十二面虚影清晰。(内心独白:血丹十二面,契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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