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本以为“夜倾城”那晚的风波,随着马艳丽被送进医院,黄金峰发泄完怒火,事情就算暂时压下去了。
还想着,等过几天黄金峰气消了,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维系一下表面那层脆弱的“合作关系”。
第二天中午,一个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李晨的心口。
电话是白雪打来的:“晨…晨哥!不好了!医院那边…马艳丽…马艳丽她…她跳楼了!”
“什么?!”李晨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什么时候的事?具体怎么回事?”
“就…就今天上午!护工说她一直很安静,不哭不闹,眼神直勾勾的,以为她是吓坏了,就没太在意。结果…结果她就趁着护工出去打水的功夫,从住院部七楼的窗户跳下去了…当场…当场就没了…”
白雪的声音颤抖着,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不轻。
李晨沉默了,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闷得难受。
虽然不同情马艳丽给黄金峰戴绿帽子的行为,也见识过江湖的残酷,但一条鲜活的生命,以这种方式在自己眼前(间接)消逝,终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
尤其是,马艳丽最后的遭遇,实在太过凄惨。
能想象到,那个曾经也算风光过的女人,在经历了昨晚那场非人的羞辱和摧残后,内心是何等的绝望和崩溃,最终才选择了这样一条绝路。
“知道了。”
“医院那边,处理好后续,该赔钱赔钱,别让事情闹大。另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白雪,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夜倾城’的女宾部,还有所有场子,都给我把眼睛擦亮点!类似这种容易惹火上身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客人要玩,可以,但必须按规矩来,出了店门,死活与我们无关!要是再惹到像黄金峰这种不该惹的人,下次跳楼的,可能就不止一个了!”
“明白!晨哥!我一定严格管理!绝不再出这种纰漏!”白雪在电话那头连连保证,经过这次事件,她也算是被彻底敲响了警钟。
马艳丽的老家,正是云山县下面的一个村子。
警方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通知了她的父母前来认领尸体。
两天后,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脸上刻满了岁月和辛劳痕迹的老人,相互搀扶着,颤巍巍地来到了东莞。
他们就是马艳丽的父母。
在冰冷的停尸间,看到女儿那摔得不成人形、面目全非的遗体时,两位老人没有像城里人那样嚎啕大哭,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浑浊的老泪顺着布满沟壑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那是一种被生活彻底击垮的、无声的绝望。
他们不懂女儿在城里具体做什么“大生意”,只知道女儿偶尔会寄钱回来,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儿子马文利以前也风光过,在县城里好像也是个“人物”。
可怎么转眼间,儿子就犯了事,不知所踪,村里、镇里还经常有人来家里打听,弄得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现在,女儿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是跳楼…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像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垮了这对本就生活在社会底层、指望儿女能有点出息的老人最后的念想。
简单地处理完女儿的后事,将骨灰盒抱在怀里,两位老人回到云山老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邻居觉得不对劲,破门而入时,发现两位老人已经穿戴整齐,并排躺在冰冷的床上,身体早已僵硬,嘴角残留着白色的药沫——他们喝下了剧毒的老鼠药,随女儿一起去了。
一家三口,以这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消息传回东莞,连黄金峰听到后,都愣了好一会儿,随即烦躁地挥挥手,让人送去了一笔不算多的“抚恤金”,给两位老人办了后事,算是了解了这桩因果。
……
而与老家发生的这幕人间悲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云山县那云雾缭绕的深山寨子里,马文利正过着一种近乎“土皇帝”般的逍遥日子。
寨子与世隔绝,信息闭塞。
阿瓦全家把他当成再造恩人,伺候得无微不至。
阿花这个单纯的山里妹子,更是对他百依百顺,让利哥在这里各种快活。
不用再担心警察的追捕,不用再看黄金峰的脸色,每天睡到自然醒,吃着最新鲜的山珍野味,喝着寨民自酿的土酒,晚上抱着年轻水灵的阿花尽情发泄着过剩的精力。在这里,他就是王,就是天!
刚开始,这种新鲜感和安全感让他很是享受。
但时间一长,利哥那颗习惯了城市喧嚣和灯红酒绿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寨子里的生活固然安逸,但也太过单调和无聊。
没有霓虹闪烁,没有觥筹交错,没有前呼后拥的小弟,更没有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每天面对的不是山就是树,不是阿瓦那张谄媚的老脸就是阿花那单纯到有些乏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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