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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望着天幕上那句“功盖诸葛第一人”~
再看王猛殚精竭虑辅佐自己统一北方,眼底先是涌起滚烫的亮色,随即又被王猛早逝的画面刺得泛红。
他攥紧王猛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后怕的喑哑:
“景略……你怎能五十一岁便撒手而去?
若你尚在,朕何至于犯下淝水之错,何至于让前秦的万里江山,一朝倾覆?”
他想起天幕里自己不听遗言、执意伐晋的昏聩,想起鲜卑、羌人作乱的狼烟,喉头哽咽,竟落下泪来———
那是他从未在群臣面前流露过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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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站在身侧,目光落在天幕上自己整顿吏治、大破前燕的画面,眉峰微拢,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沉沉的慨叹。
他看着自己躺在病榻上叮嘱苻坚的模样,看着苻坚后来兵败身死的结局,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线。
良久,他才转头看向泣不成声的苻坚,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陛下,天幕所示,非是定数。
臣在一日,便为陛下守一日河山;
臣若不在……陛下当谨记那句遗言———
东晋不可伐,鲜卑、羌人不可纵!”
他的手反握住苻坚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帝王的颤抖,眼底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前秦的江山,不该亡于淝水,更不该亡于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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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的光影还在流转,映着一人垂泪、一人肃立的模样,将未卜的命运,悄然改写的契机,都藏进了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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