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窗帘上那个模糊的影子已经快半炷香了。
窗外的月光刚好把易中海的轮廓印在粗布窗帘上,那道影子一动不动,像尊阎罗似的钉在我家窗根底下。
我攥着手里的搪瓷缸子,指节都泛了白——这老小子最近盯得越来越紧了,自打发现我不好控制了,他就没安生过。
我们这四合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偏偏我家就夹在贾家跟易中海家中间。
贾张氏那泼妇顶多是偷摸蹭点油星子,易中海却不一样,他是大院里公认的“老好人”,可那双眼睛里藏的算计,比谁都深。
他要进我家根本不用打招呼,抬脚就迈过门槛,美其名曰“邻里互助”,实则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把我家角角落落都扫遍了。
“躲是躲不过了。”
我对着空荡的屋子自语,指尖在桌布上摩挲。
突然,一个念头窜进脑子里。
我猛地拍了下大腿,对啊,院里还有尊“大神”能治住易中海!
聋老太太的房门虚掩着,昏黄的油灯从门缝里漏出来,带着股淡淡的艾草味。
我深吸口气,从竹篮里拎出用油纸包好的肉,那沉甸甸的分量让油纸发出细碎的声响。
“吱呀”一声推开门,聋老太太正坐在炕头纳鞋底,看见我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是傻柱啊?这么晚了有啥事?”
我没直接回答,先把油纸包往炕桌上一放,“啪”地打开——肥瘦相间的野猪肉泛着诱人的油光,带着山林里特有的腥香。
老太太的鼻子明显抽了抽,手里的针线都慢了半拍。
“老太太,您尝尝这个。”
我笑得一脸真诚,把肉往她跟前推了推。
“这可不是普通猪肉,是野味。”
聋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年月哪来的野味?”
“您有所不知。”
我压低声音,故意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
“丰庆园最近收了批货,说是山里猎户送来的野猪,结果现在什么时候?没那么多客人了,消耗不掉,久放又会坏掉,于是我们内部自己消化了。我托内部的关系偷偷买了块,知道您老爱吃口鲜的,特意给您送过来孝敬孝敬。”
我盯着老太太的表情,看着她的目光在肉上打转,嘴角不自觉地抿了抿。
这老太太跟易中海走得近,要说她是善茬谁也不信,可她在大院里辈分最高,易中海再横,在她面前也得矮三分。
更何况,这老太太啥都好,就是嘴馋,尤其是稀罕吃食,只要把她喂舒坦了,比啥都管用。
果然,老太太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肉皮就缩了回去,却对着我摆了摆手:“你这孩子,跟我还来这套……快坐下,陪我老婆子说说话。”
我知道,这事儿成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过,我仿佛已经看见易中海明天站在老太太门口,想进我家又被老太太一句“傻柱送的肉真香”堵回去的模样。
在这大院里讨生活,光躲没用,得找个靠山,哪怕这靠山本身也是块难啃的骨头。
聋老太太的目光在野猪肉上打了个转,又慢悠悠落回我脸上,手里的针线往鞋底上一扎,直起身来。
她那看似昏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慢悠悠开口:“傻柱子啊,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肉香得能勾走人的魂,你可不能平白无故送这么金贵的东西。”
我早料到她会这么问,顺势往炕边一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老太太您真是火眼金睛。实不相瞒,我这是遇上难处了,思来想去,院里也就您能帮我这个忙。”
“哦?你说说看。”
老太太拿起块碎布擦了擦手指,指尖却不自觉地往肉边挪了挪。
“街道办不是批了吗?说要给我家接个水龙头,再隔出个小厕所。”
我叹了口气,声音放低了些。
“动工那几天屋里肯定乱糟糟的,灰尘大不说,工匠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我那小房间本来就挤,现在更没法待人了。”
说到这儿,我故意顿了顿,眼角瞥见老太太的眉头没皱,才继续道:“主要是我妹妹何雨水,她才六岁,晚上胆小得很。平时屋里黑一点都要攥着我的衣角睡,这要是赶上动工,她肯定吓得整夜哭。我这当哥的看着心疼,可实在没别的地方去。”
我抬眼看向老太太,语气带着恳求:“您这屋子宽敞,是院里数一数二的好地方。我想着,能不能在您这儿借块地儿,打几天地铺?就我跟雨水两个,保证不吵着您,等家里收拾利索了立马就走。”
聋老太太听完,脸上的褶子舒展开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嗨,我当多大事呢!不就是打几天地铺吗?来就来呗,邻里邻居的,哪能看着孩子遭罪。”
她瞥了眼桌上的肉,又补充道。
“至于这么破费?带这么大块肉来,倒显得我老婆子小气了。”
“那可不行。”
我赶紧摆手,故意把语气放得恳切。
“我现在工资刚够糊口,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肉也是我托关系才弄来的,您要是嫌弃,那就是打我的脸了。要不……我还是把肉带走,就当我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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