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去！”袁太太瞪眼，“难道还让我跟你爸亲自去？”
袁墨文一脸苦相，磨磨蹭蹭挪到她身边，挨着沙发扶手坐下。
“冷不丁的买东西去看万子铭，干啥啊？上回他刚把我打成那样...”
“没出息！”
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把瓜子往坚果盘里一丢。
“前两天贺骏山两口子过来，说万子铭住院的事儿，做亲戚的不该去探望探望？”
袁墨文那天不在家，是后来才听说的。
他撇了撇嘴：“我不去...”
“不去也行，那你们去军区大院儿，把东西给周黎晓。”袁太太轻易绕过他，又叮嘱，“顺便问问她，之前说周家那事儿，还用不用办了？这两天怎么没信儿了。”
“军区大院儿？那能让我俩进得去？”
“怎么不能？你们去了，贺家还能故意把你们晾外头？”
贺骏山和周黎晓刚来过家里，明明有化解恩怨的意思，应该不会把她儿子女儿拒之门外。
袁墨文还想说什么。
袁太太道，“就这么定了，你跟他们多走动，没坏处，你爸的那些关系现在都淡了，要是想做生意，往后能求到他们也说不定。贺家跟万子铭关系网都硬气。”
“......”
袁墨文无话可说。
*
周黎晓病了。
她早起就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坚持到中午放课，感觉身上又软又烫，自己跑到学校卫生室去测体温，吃了退烧片，又在卫生室睡了一觉。
醒来时额头微微冒汗，感觉精神一些。
“现在天还是凉，千万别再吹风。”女大夫这样叮嘱她。
周黎晓道了谢，背着书包离开卫生室，出来时又遇见来上药的程曼曼。
冤家路窄，相看两厌。
程曼曼冷哼一声，谁也没搭理谁，两人径直擦肩而过。
到了卫生室，程曼曼忍不住打听周黎晓怎么会过来。
听女医生说她即将生理期，体质弱，可能受了寒发烧。
程曼曼下意识蹙眉，不知想到什么。
从卫生室出来，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眼睛幽幽亮。
*
“还不舒服？去医院吧？”
傍晚，贺骏山早早来接人，看她神色恹恹，有点担心。
“不用。”
周黎晓摇头：“我下午去过卫生室，可能突然减衣服，昨天打架又出了汗，风一吹感冒了。”
贺骏山皱眉，伸手摸她额头，不烫，这才稍稍放下心。
回到家，周黎晓也没怎么吃东西。
荣妍看出她气色不好，背着人跟儿子打听。
“吵架了？”
贺骏山一脸无奈，“谁动不动总吵架？盼点儿好。”又说了周黎晓生病。
荣妍瞬间松口气。
“我让阿姨去买条鱼回来，鱼有营养还不腻，炖汤喝。”说完赶忙去张罗。
贺骏山回屋看了眼，见周黎晓睡着，轻手轻脚带上门，到另一间房里看着贺小军写作业。
“爸爸。”
贺小军瞥他一眼，欲言又止。
“嗯？”
“妈妈最近，是不是还在为她们说的闲话伤心？”
贺骏山正看他课本，听言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没有，你妈感冒身体不舒服，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写你的作业。”
贺小军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写完生字，换数学书的空当，贺小军又忍不住小声邀功：
“我都跟班里的同学们说了，她们以后再也不敢说妈妈坏话，爸爸，你也去把那些爱传闲话的人教训一通，她们知道咱们不好欺负，以后见了也躲着走，才不敢再胡说八道呢！”
贺骏山听完好笑，想了想，沉声教育他：
“你替妈妈出头，是个好样儿的，不过以暴制暴的手段可不能用，别人怕你，不代表就服你，明白么？”
贺小军点点头，“我知道，我没动手，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他拳头硬，打人疼，那些兔崽子们才不敢惹他。
贺骏山淡笑嗯了声，拍拍他头。
“你自己写，我一会儿回来看。”
“哦。”
贺骏山起身下楼，出去前跟荣妍说了一声。
贺小军倒是提醒了他，杨志刚这会儿应该人在警局了。
*
周黎晓又沉沉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都黑透了。
枕边没人，她缓了会儿神，揉着泛酸的眼皮子坐起身，穿上鞋出去看。
荣妍跟贺易弘正在一楼客厅喝茶说话，见她下来，连忙放下剥到一半的橘子站起身。
“黎晓，晚饭都没吃，妈给你炖了鱼汤，多少吃一点，我这就给你热。”
周黎晓肠胃也不舒服，一听鱼汤就没胃口，牵起抹笑细声说。
“不用了妈，我喝口热水就行。”
“那热水多的是，壶里的你自己倒，喝点鱼汤吃点鱼肉，才好吃药不是？”
荣妍念叨了两句，匆匆钻进厨房去热汤。
周黎晓见状也不好再拦，自己走到桌边端了茶缸倒水。
她捧着半缸子热水坐到沙发角落里，浑身骨头发酸，是发烧后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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