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看着王卫国真诚的眼神,又瞥了眼自己门口的草纸堆,脸有些发红:“俺……俺下午就把草纸挪进去。其实俺也知道李嫂子不容易,就是昨天蹭掉肥皂,心里窝火。”他从杂货铺里拿出一块新肥皂,递给李大妈,“李嫂子,昨天蹭掉的肥皂,俺赔你一块,别往心里去。”
“俺也有不对,不该把煤堆在道上。”李大妈接过肥皂,抹了把眼泪,露出了笑容,“小芳,快谢谢王大爷和卫国小哥。”
小芳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把手里的纸花递给老王,声音细若蚊蚋:“王大爷,这个给您。”
老王接过纸花,粗糙的手摸了摸小芳的头,眼里的固执彻底化开了:“好孩子,真乖。”
空冥感知里,那两股交织的情绪彻底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意,像晒过太阳的棉被,轻轻盖在院落的每一个角落。王卫国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明白:战场上的“胜利”是打跑敌人,而生活里的“胜利”,是让邻里和睦、日子安稳。这两种“胜利”,都需要用心去做——前者靠勇气,后者靠智慧。
正说着,胡同口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你眼瞎啊!”的呵斥。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国民党军装的士兵正踢翻了卖糖画的老李的摊子,糖画撒了一地,有的还被踩碎了。“俺走得好好的,你撞俺干嘛!”老李蹲在地上,心疼地捡着没碎的糖画,气得浑身发抖。
“你个老东西,挡着老子的路了!”士兵骂骂咧咧地,还要去踢老李的糖画框,“再挡路,老子把你摊子砸了!”
“住手!”王卫国猛地站起来,空冥感知里瞬间捕捉到士兵腰间的手枪——不是威胁,是仗势欺人的蛮横。他快步走过去,挡在老李身前,“这位长官,他只是个卖糖画的,挡了路您说一声就行,何必动手?”
士兵上下打量着王卫国,见他穿着灰布棉袄,不像有来头的样子,冷笑一声:“你算哪根葱?也敢管老子的事?再多嘴,连你一起收拾!”说着就要推王卫国。
王卫国侧身避开,用“七星步”轻巧地绕到士兵身侧,手腕轻轻一扣,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这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士兵只觉得胳膊一麻,再也动不了了。“长官,有话好好说,动手伤人可不好。”王卫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抗战刚胜利,您是来保护百姓的,不是来欺负百姓的吧?”
士兵又惊又怒,挣扎了几下,胳膊却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纹丝不动。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好惹,却还嘴硬:“你……你放开老子!不然老子叫人了!”
“叫人也得讲道理。”王破军不知何时站在胡同口,手里还提着刚采的草药,“这位长官,卖糖画的老李是军属,他儿子在台儿庄战役牺牲了。你要是把他的摊子砸了,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士兵的脸瞬间白了。他当然知道“军属”这两个字的分量,真闹大了,别说受处分,说不定还得被开除。他梗着脖子哼了一声:“算老子倒霉!”
王卫国松开手,看着士兵灰溜溜地走了,才蹲下身帮老李捡糖画:“李大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卫国小哥!”老李握着他的手,激动得发抖,“要不是你,俺这摊子就没了!这些糖画是给孩子们做的,他们盼了好几天了。”
“俺帮您重新摆好。”王卫国帮着老李扶起摊子,又从老王那里借了块干净的布,把碎糖画扫到布上,“这些碎的,俺买了,给小芳吃。”
围观的邻居们都夸王卫国能干,老木匠从西屋走出来,笑着说:“卫国小哥不仅有学问,还懂道理,会办事!以后院里再有啥事,找你准没错!”
回到院里,王破军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做得好。玄真派说‘和为贵’,邻里和睦,日子才能安稳。你今天没动手,却解决了冲突,比打赢一场仗更厉害。”
“俺就是想起根据地的日子了。”王卫国拿起台阶上的《实用机械手册》,“那时乡亲们互相帮衬,再难的日子都能过。现在胜利了,更该这样。”他顿了顿,空冥感知突然扫过东厢房的二楼——张教授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翻页,目光直直地盯着院中的方向,眼神里没有暖意,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那丝审视像根细针,轻轻刺了王卫国一下。他想起前几天观察到的张教授袖口的白色粉末,想起他皮箱里的油墨味,心里的疑虑又冒了出来。但他没有表露,只是把这丝疑虑压在心底——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邻里和睦才是眼前的事。
傍晚,张大勇果然从兵工厂带了块油布来,帮李大妈把煤堆挪到屋檐下,盖得严严实实。老王把杂货铺门口的草纸都搬进了屋,公共通道一下子宽了不少。李大妈煮了一锅红薯,分给院里的邻居,甜香在院落里弥漫。
“卫国小哥,尝尝俺煮的红薯。”李大妈递给他一块热乎乎的红薯,“今天多亏你了,不然俺真不知道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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