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尘搬进来的第三天,程筱筱飘进客房时,发现小道士正跪在地上摆弄着什么。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银簪反射着细碎的光芒。
小道士,你在干嘛呢?程筱筱好奇地凑过去,灵体在阳光下半透明。
云无尘抬起头,额头上还沾着一点香灰:程姑娘来得正好,能否帮我按住这个角?
程筱筱低头看去,地板上用红绳围成一个复杂的八角形图案,每个角上都压着一枚古铜钱,中央则摆着一块青玉。她试着实体化,用手指按住其中一角:这样?
对,多谢。云无尘从包袱里取出一张黄符,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画下繁复的纹路。
苏雪棠端着水杯出现在门口,银发因午睡而微微凌乱:...在做什么?
雪棠!程筱筱兴奋地招手,小道士在玩拼图!
云无尘哭笑不得:养灵阵,可以聚天地灵气,滋养...他看了程筱筱一眼,...灵体。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亮了起来:给我用的?
也不全是。云无尘将画好的符纸放在阵法中央,此阵对活人也有益处,可调理气血,安神静心。他抬头看向苏雪棠,苏姑娘近来睡眠不佳吧?
苏雪棠微微睁大眼睛——她确实连续几晚都梦见实验室的琐事,但从未向人提起。
云无尘没有多解释,只是继续调整红绳的角度。程筱筱飘到阵法中央,突然了一声:好舒服!像泡温泉一样!
确实,她的灵体在阵法中变得更加凝实,轮廓清晰得几乎与真人无异。更神奇的是,窗台上的多肉植物不知何时都转向了阵法方向,叶片饱满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有点东西啊!程筱筱飘到云无尘面前,灵体因兴奋而闪烁,这是什么原理?是不是来困住我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还是说...道长看上我的美色了?
噗通!云无尘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道冠歪到一边,露出几缕散乱的黑发,程、程姑娘!莫要玩笑!
苏雪棠站在门口,没忍住笑出声,又迅速板起脸假装严肃,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程筱筱得寸进尺地飘到云无尘上方: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
筱筱。苏雪棠轻声制止,却也没有真的责备的意思,...别欺负他。
云无尘手忙脚乱地整理道冠,耳根红得像窗台上的夕阳:二位好心收留,贫道只是...投桃报李。
程筱筱的灵体突然柔和下来,变成温暖的橘粉色:谢谢你,小道士。她飘到苏雪棠身边,灵体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雪棠,我们捡到宝了,是不是?
苏雪棠轻轻了一声,目光落在那个精巧的阵法上,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
......
自从养灵阵布好后,公寓里的氛围变得微妙地和谐起来。云无尘每天清晨都会准备精致的早餐——有时是雕成小动物的馒头,有时是用枸杞摆出八卦图案的粥品。他还坚持承担大部分家务,甚至偷偷用除尘咒打扫房间。
天清清,地灵灵...某天下午,程筱筱飘进客厅时,发现云无尘正对着沙发念念有词,手指结着复杂的手印。
她眼珠一转,悄悄飘到他身后,突然实体化拍他肩膀:
哇啊!云无尘一个激灵,咒语失控,原本应该聚集的灰尘地全飞到了天花板上,像一片灰色的云朵悬浮在那里。
程筱筱笑得灵体都在颤抖:哈哈哈!小道士你太可爱了!
云无尘哭丧着脸看着天花板:这下麻烦了...
最后是苏雪棠搬来梯子,三人一起清理了大半天。程筱筱负责用灵体穿到高处探查死角,云无尘负责擦拭,苏雪棠则默默递工具和换水。虽然过程麻烦,但三人配合默契,竟有种奇妙的温馨感。
晚上,程筱筱喜欢飘在养灵阵中央休息。她的灵体在阵法滋养下日渐凝实,甚至能维持实体化长达三四个小时。某天深夜,苏雪棠从梦中醒来,发现程筱筱竟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实体化了——她的手指与苏雪棠十指相扣,契约符文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上微微发亮,像一对呼应的星辰。
苏雪棠没有抽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程筱筱的睡颜。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她的睫毛镀上一层银边。养灵阵的青玉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仿佛在守护这个宁静的夜晚。
......
周末,云无尘提议包饺子。他从市场买回面粉和馅料,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程筱筱飘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和面的动作。
为什么不用买来的饺子皮?她问。
云无尘抹了把额头的面粉:手擀的皮更有灵性。他看向正在切菜的苏雪棠,苏姑娘刀工好,能帮忙剁馅吗?
苏雪棠点点头,接过菜刀。她的动作干净利落,葱姜蒜末在她刀下变得无比均匀。程筱筱在一旁看得入迷,灵体不自觉地模仿起切菜的动作。
程姑娘要不要试试?云无尘擀好一片饺子皮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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