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强知道后,害怕极了。他知道那些高利贷债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想坐牢,也不想被打。思来想去,他决定跑路。他没有告诉田世军,也没有告诉婆婆,偷偷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上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连夜离开了这座城市,从此杳无音信。
田世强跑路后,高利贷债主找不到他,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田世军身上。他们找到田世军,把他狠狠打了一顿,还威胁他说,如果不替田世强还钱,就打断他的另一条腿。
田世军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心里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既没钱给婆婆治病,又没钱偿还债务,还被高利贷债主威胁。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
医院见田世军一直不交钱,就停止了对婆婆的治疗。田世军只能把婆婆从医院接出来,送回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婆婆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她知道自己不行了,拉着田世军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世军,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丽阳。是妈糊涂,是妈偏心,才把这个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后要好好做人,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
田世军哭着说:“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本事,没能照顾好你和世强。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一定会想办法还清债务。”
婆婆笑了笑,然后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田世军看着婆婆冰冷的尸体,悲痛欲绝。他没有钱给婆婆办葬礼,只能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求他们帮忙。最后,在几个好心亲戚的帮助下,才勉强给婆婆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葬礼上,田世军一个人站在墓碑前,看着婆婆的照片,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想起了小时候,婆婆虽然偏心,但也很疼他。他想起了自己创业成功后,婆婆脸上骄傲的笑容。他想起了自己一步步走向失败,把这个家拖入深渊的过程。他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听婆婆的话,不该偏心田世强,不该伤害庞丽阳。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处理完婆婆的后事,田世军的日子更加艰难。他不仅要面对巨额的债务,还要面对高利贷债主的威胁。他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只能东躲西藏,不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有一次,他在一个小餐馆里洗碗,被高利贷债主找到了。债主们把他拖到餐馆后面的小巷里,又是打又是骂,逼他还钱。田世军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说自己一定会还钱,可债主们根本不信他,还把他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也抢走了。
田世军躺在小巷里,看着天空,心里充满了绝望。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种痛苦,不如死了算了。可他又想到了婆婆临终前的嘱托,想到了自己还没有还清债务,他又没有了死的勇气。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出租屋。出租屋里又脏又乱,到处都是垃圾。他躺在硬板床上,想起了庞丽阳。想起了他们一起走过的苦日子,想起了庞丽阳为他付出的一切。他想起庞丽阳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支持他创业,想起庞丽阳每天下班还要摆摊兼职,想起庞丽阳包揽所有家务让他安心打拼。他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痛苦。如果当初他能珍惜庞丽阳,如果当初他能明辨是非,如果当初他没有偏心田世强,他现在肯定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负债累累。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从以前的老邻居那里知道婆婆去世、田世强跑路的消息的。老邻居叹了口气,说:“丽阳,你说田世军一家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太可怜了。”
我听了之后,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我说:“这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是他们应得的。”
老邻居说:“话是这么说,可看着也挺让人唏嘘的。田世军现在过得特别惨,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腿也不好,每天只能靠打零工勉强糊口。”
我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感慨。毕竟,我和田世军一起走过了十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过一段共同的回忆。可那些回忆,早就被他们一家人的贪婪和自私消磨殆尽了。我不会同情他们,也不会帮他们,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陈默知道后,担心我会心软,会被他们打扰。他说:“丽阳,不管他们现在过得多惨,都跟我们没关系。你可千万不能心软,不能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再也没有听到过田世军和田世强的消息。我不知道田世军有没有还清债务,也不知道田世强有没有回来。但我知道,他们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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