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始,封建王朝的兴衰便与信息通畅与否紧紧捆绑。西周的烽火台本是抵御犬戎的预警线,却因君王的儿戏沦为笑柄,当犬戎真的攻破镐京,再举烽火时,诸侯以为又是骗局,兵卒迟迟不到,镐京陷落,周室东迁,礼乐崩坏的春秋战国由此开端——这便是信息被玩弄时,王朝崩塌的第一声警钟。
秦统一后,书同文、车同轨,更凿灵渠、修驰道,咸阳到各地的驿马日夜奔驰,一份军情从南海传到关中不过五日。彼时南海郡尉赵佗虽手握重兵,却因朝廷政令能快速抵达,始终不敢妄动。可秦末战乱起,驰道被毁,驿卒或死或逃,赵佗封锁关隘时,咸阳的覆灭消息三个月后才传到番禺,他这才敢割据称帝——信息断裂的缝隙里,最易滋生土皇帝。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爆发,张角一句苍天已死的谶语能席卷八州,根源便在郡县间消息阻塞。巨鹿的烽火燃起时,相邻的安平国竟还在举办宴饮,等驿马带着血书赶到,城池已被攻破。各地刺史趁机募兵,董卓凭关中驿道掌控献帝,袁绍据河北驿传自重,曹操收编洛阳驿卒后才得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信息渠道成了军阀手中的刀,切断别人的,握紧自己的,便能裂土为王。
唐朝的驿站体系曾号称十里一亭,百里一驿,安史之乱初期,安禄山在范阳起兵,驿马三日内便将消息送到长安,玄宗却因宠信杨贵妃,压下军情不报,等洛阳失守的消息传来时,叛军已攻破潼关。此后藩镇割据,河北三镇故意毁坏驿道,朝廷的政令出了关中便如泥牛入海,节度使们私立文法,父子相承,俨然国中之国,唐室的衰落,恰是信息被藩镇掐断的过程。
明朝的驿站本是维系南北的命脉,可崇祯为节流裁撤驿卒,李自成因此失业,揭竿而起。更致命的是,后金在辽东崛起时,山海关的军情常常被宦官扣押,袁崇焕驰援北京的消息被皇太极用反间计篡改,等真信使突破封锁赶到时,袁崇焕已被凌迟——信息的滞后与篡改,让朝廷自断臂膀,最终李自成的大顺军兵临城下时,南方的援军还在因驿道被毁而徘徊不前。
这些故事里藏着同一个道理:信息如血脉,通则王朝兴,塞则土皇帝生。封建时代的悲剧,多源于快马加鞭未下鞍却追不上人心的变质,源于驿站的烟火熄灭后,地方官便敢将皇粮据为己有,边将敢把败仗报成大捷。马小云(历史中)见证的那些土皇帝,看似是武力割据,实则是信息梗阻养出的毒瘤——当朝廷的文书要三个月才能抵达州府,当县令能私自扣下赈灾粮而瞒报三年,当边关的烽火再也传不到京城,即便没有战乱,郡县也早已成了独立王国。
这便是马小云(现实封建时代中)执着于信息通畅的根由。他见过太多王朝在不知、迟知、误知中崩塌,所以才要让电波代替驿马,让代码胜过烽火,让每一个角落的动静都能被及时感知——不是为了集权,而是为了不让那些因信息闭塞滋生的野心,再将天下拖入战火。就像此刻,炎黄国的电波穿透山谷,将边疆的雨情、城市的物资调度实时汇聚,那些曾在历史中割据一方的土皇帝,再也找不到信息断裂的缝隙可钻。
马小云心里比谁都清楚,封建时代的乱局,多半是从山高皇帝远开始的。当一个地方的官员手握兵权,又掐断了与中枢的联系,信息传不出去,命令送不进来,用不了几年,就敢把巡抚”的牌子换成王爷”的龙旗——这不是野心太大,而是信息和交通的梗阻,给了野心滋生的温床。
就像当年他在史书里读到的,江南的盐商勾结知府,私藏盐铁,朝廷的巡察使走了三个月才到,等查到时,人家早已用盐铁换了兵马,占了三州之地;西南的土司,靠着山高路险,朝廷的文书要裹在竹筒里靠驿卒翻山越岭送,等批复到了,人家早就把邻县的土地划到自己名下。这些事,说到底就是“消息慢了一步,规矩就坏了十分”。
所以他才铁了心要铺铁路、架电波。铁路一通,军列能朝发夕至,地方上刚有异动,中枢的兵就到了;无线电一建,哪怕在深山里,地方官想瞒报灾情、私扣粮草,一个电码发过来,中枢立刻就能知道。这不是不信任谁,而是要用实打实的“通”,堵死那些“独大”的空子。
有次张奎在工地上抱怨:修这铁路跟挖我骨头似的,就不能缓两年?马小云指着地图上纵横的线条说:缓两年,西边的矿场要是被人占了,等咱们的人骑马过去,人家早把机器拆了。铁路是铁打的规矩,电波是透亮的眼睛,有了这两样,谁也别想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他要的从来不是控制,而是平衡。就像铁路上的铁轨,两条并行才稳当;电波里的信号,双向传递才可靠。地方官有政绩,中枢能及时嘉奖;出了岔子,也能立刻纠正。少了那些“天高皇帝远的侥幸,自然就没了肆意妄为的底气。这或许不是最好的法子,但在这片曾因“闭塞吃够了苦头的土地上,通就是最硬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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