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一个，可以吗？”
这六个字，从乔晶晶的唇间吐出。
清脆，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在向一个刚刚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一个只知道名字叫“林楚”的男人，发出了，近乎于“投诚”的信号。
整个包厢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成了琥珀。
连角落里熏香炉飘出的，那一缕青烟，都仿佛，停滞了。
林楚，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玩味与审视。
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仿佛能穿透，她所有伪装，直抵，灵魂深处的，探究。
乔晶晶，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她，在赌。
用自己，仅有的，那点，可怜的，自尊与，骄傲。
去赌，一个，未知的，可能。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轻蔑，或者，嘲讽。
又或者，是，那种，男人得偿所愿后，毫不掩饰的，欲望。
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个男人的，脸上。
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
仿佛，她刚才说的，不是一句，石破天惊的，告白。
而只是，在问他，“今晚的月色，美吗？”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
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她，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就在，她，那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即将，溃散成军时。
林楚，笑了。
他，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冷掉的，茶。
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
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却，带着，一种，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俯首的，慵懒，与，笃定。
“可以。”
一个词。
让，乔晶晶，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
猛地，一颤。
她，还没来得及，品味，那，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林楚的，下一句话。
便，如同一盆，夹杂着，冰碴的，冷水。
兜头，浇下。
“但是。”
“我这里，不养，闲人。”
他，放下，茶杯。
身体，微微，前倾。
整个人，从，椅子的，阴影里，探出。
那张，俊美到，近乎，非人的，脸。
在，包厢，昏黄的，灯光下。
显得，愈发，清晰，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想，成为，我的女人。”
“你，得，先证明，你的，价值。”
乔晶晶，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大脑，一片，空白。
她，以为，这会是，一场，关于，感情，或者，欲望的，交易。
却，没想到。
他，竟然，在跟她，谈……价值？
“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下意识地，问道。
林楚，靠回，椅背。
重新，将自己，隐匿于，那片，深邃的，阴影之中。
他，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乔晶晶，再次，愣住了。
她，想做什么？
她想，当一个，好演员。
她想，站在，聚光灯下，用，自己的，演技，去，征服，所有的，观众。
她想，让，于途，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自己。
可是，这些，能成为，她，在他面前的，“价值”吗？
“我想……”
她，艰难地，开口。“我想，成为，这个时代，最好的，女演员。”
她，说出了，自己，心中，那个，最深，也最，不敢，与人言的，野心。
说完。
她，便，紧张地，看着，林-楚。
等待着，他的，审判。
包厢里。
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林-楚，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咚。”
“咚。”
“咚。”
那，一声声，轻响。
却，像，一柄柄，重锤。
狠狠地，砸在，乔晶晶的，心上。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个，可笑的，梦想，即将，被，无情，嘲笑时。
林-楚的，声音。
再次，响起。
“好。”
依旧，是，一个字。
却，仿佛，带着，某种，一锤定音的，魔力。
“这个，目标，不错。”
“我，很喜欢。”
他，站起身。
走到，乔晶晶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那，巨大的，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
让，乔晶晶，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既然，你想，成为，最好的，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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