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很难。且不说那无形壁障,‘绘影’极其脆弱,距离如此之远,我的精神力难以维系。而且……我担心,那种层次的秘术波动,可能会直接震散‘绘影’,甚至……反向追踪到我。”
这并非怯懦,而是冷静的评估。面对国师这等深不可测的对手,任何贸然的探查,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萧绝点了点头,没有强求。他走到云芷身边,看着桌上那本古老的札记,以及她指尖那尚未完全愈合的细小伤口。
“看来,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人间的权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皇后的拉拢,是明枪;国师的动向,是暗箭。而这支暗箭的目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云芷握紧了手指,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弱刺痛,那是以血为墨的代价,也是直面危险的警醒。
“我们必须更快。”她抬起眼,眼神清澈而坚定,“在他完成那秘术之前,在我们被皇后彻底逼到墙角之前。”
萧绝看着她眼中那不屈的光芒,心中那冰冷的杀意之外,再次涌起那股与她并肩而战的坚定。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放在札记的手背上。
“好。”
一个字,重若千钧。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遥远的钦天监方向,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妖异的紫光,在云层深处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书房内的两人都知道,那不是错觉。
那是隐藏在最深处的、最危险的敌人,即将露出獠牙的……前兆。
第四卷《挚爱之溯》的终章,便在这样一种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的极致压抑中,缓缓合上了书页。而真正的狂风暴雨,已在第五卷的扉页之后,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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