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舔亮汉阳城的青砖黛瓦,巷战的余音还在石板路上回荡。石刚的突击营正逐街清剿残敌,苗刀劈开一家绸缎庄的木门,里面藏着十几个日军兵,领头的曹长举着军刀嘶吼,被石刚反手一刀削去半只耳朵:“再不投降,全劈了!”鬼子们吓得瘫在地上,举着步枪往空中放,算是缴械。
陈砚走进城时,江风卷着硝烟掠过汉正街。百姓们从地窖和阁楼里钻出来,有的端着盛满热水的粗瓷碗,有的捧着还热乎的馒头,往士兵手里塞。一位瞎眼的老鞋匠摸着陈砚的军装袖口,眼泪顺着皱纹淌:“听声音就知道是咱中国军队,鬼子在这儿占了三年,可把咱熬苦了!”
“大爷您放心,黔军来了就不走了。”陈砚扶着老人坐下,对身后的通讯兵喊,“让后勤连把缴获的粮食先分些给百姓,尤其给老弱病残送上门;林大夫的医疗队在镇口搭棚,免费给百姓看病,新到的草药全用上。”
吴剑平正站在城楼上部署城防,手里的粉笔在地图上圈出重点:“砚老弟,汉阳城有三座城门,西门靠汉江,让1团守着,渔民新兵驾船在江面上巡逻;东门通武昌,2团驻守,把缴获的重机枪架在城楼;北门对汉口,是鬼子反扑的重点,让石刚的突击营和炮兵团守,重炮架在北门外的土坡上,形成交叉火力。”
他刚画完,李书文抱着电报机跑上城楼,额角还沾着机油:“师长!截到汉口日军的电报,他们集结了两千人,带着三门野炮,今早七点要从岱家山过来反扑,想夺回汉阳渡口!”
陈砚接过电报,指尖划过“岱家山”三个字——那是汉口到汉阳的必经之路,两侧是水田,中间一条官道,正适合打伏击。“传命令——石刚带突击营的火箭筒手,埋伏在岱家山南侧的芦苇荡;炮兵团把重炮拆成零件,连夜运到北侧山岗,架在反斜面;赵老栓的辎重营把卡车横在官道中间,堆上沙袋做路障,新补充的机械师跟着去加固;1团留一个营守渡口,其余人绕到岱家山后侧,断鬼子退路。”
石刚领命时,正帮新兵擦苗刀,刀刃在晨光下亮得晃眼:“师长放心,这伏击阵俺们摆得比山里的猎套还绝,保证让鬼子有来无回。”他挥挥手,五十名火箭筒手扛着装备,跟着民团的向导钻进了芦苇荡——那荡子水深及腰,底下全是烂泥,鬼子的皮鞋踩进去就拔不出来。
炮兵团的士兵们连夜忙活,机械师青年用扳手固定炮栓,动作比老兵还娴熟:“师长,这重炮架在山岗上,鬼子的野炮打不着,咱们的炮弹能精准砸在官道中间,把他们截成两段。”民团的石匠们早已在山岗上凿好了炮位,粗麻绳拴着炮管,十几个人喊着号子往上拉,汗珠子砸在石头上,碎成八瓣。
天刚蒙蒙亮,岱家山的官道尽头就出现了日军的钢盔反光。陈砚趴在山岗的观察哨里,望远镜里能看见鬼子的野炮被马拉着,士兵们踩着齐步,枪上的刺刀闪着冷光。“再等等,让他们全部进伏击圈。”身边的通讯兵紧攥着信号枪,指节泛白。
当最后一门野炮刚过芦苇荡,陈砚猛地抬手:“打!”北侧山岗的重炮瞬间轰鸣,炮弹精准砸在官道中间,鬼子的队伍被拦腰截断,前队的士兵往前冲,后队的往回退,乱成一锅粥。日军的野炮刚要反击,民团的猎户小队就扣动了扳机,改装狙击枪的子弹穿过晨雾,炮手一头栽倒在炮位上,炮口歪向天空。
“火箭筒上!”石刚的吼声撕破晨雾。芦苇荡里突然冒出成片的火箭筒手,火光连成一片,鬼子的前队被炸得人仰马翻,尸体和断枪一起飞起来。突击营的士兵们举着美式冲锋枪,踩着烂泥冲锋,苗刀小队劈断鬼子的通讯线,石刚夺过一挺重机枪,对着慌乱的日军扫射,枪管打红了,换了新的继续扣扳机。
赵老栓的辎重营在路障后杀得正欢。日军的后队想冲开路障,被横在中间的卡车拦住,美式重机枪的火舌扫过去,鬼子成片地倒下。机械师们用扳手拧开卡车油箱,往路面泼汽油,一个鬼子军官带头冲锋,赵老栓点燃火把扔过去,火墙瞬间升起,把鬼子的退路烧得干干净净:“狗娘养的,想抢汉阳?先过老子这关!”
1团的侧击部队这时绕到了岱家山后侧。士兵们举着霰弹枪,对着日军的指挥部扫射,新参军的汉阳青年跑得最快,他们熟地形,带着队伍抄近路,把鬼子的传令兵全截住:“俺们在这儿住了十几年,哪条巷子能藏人,俺们门儿清!”
激战不到两个时辰,反扑的日军就被全歼了。剩下的鬼子举着步枪投降,三门野炮和十几挺重机枪全成了战利品,官道上的尸体堆得像小山,汽油燃烧的焦味混着硝烟味,飘出老远。石刚押着俘虏过来,苗刀上的血珠滴在地上,晕开小朵的红:“师长,这队鬼子的指挥官被俺劈了,账本上记着汉口的日军就剩五千多人,弹药快见底了!”
陈砚走进城时,百姓们正帮着清理战场。老鞋匠带着几个徒弟,给士兵们补鞋子,针脚又密又牢;孩子们举着小旗子,跟在队伍后面喊“黔军万岁”;新参军的青年们推着独轮车,把缴获的武器往军械库运,脸上满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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