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阿骨打背上,手指还搭在断剑上。那队轻甲骑兵冲出来没多久,就被我们前军盾阵拦下,领头的疤脸军官被一杆长矛逼得后退三步,马都差点翻了。
“缉拿?”我冷笑,“你们圣院现在连戏都不演了?直接派群杂兵来送装备?”
没人接话。风从坡上吹下来,带着点干草和铁锈的味道。
我抬手,阿骨打立刻停下脚步。前方山谷口有块平地,背靠着一道断崖,前面视野开阔,只有一条窄道通进来。
“就这儿。”我说,“扎营。”
有人小声嘀咕:“昭哥,不往前再走一段?离圣院才五里,半夜摸过去都能踹开门。”
我扭头看向说话那人,是个新来的斥候,脸上还沾着灰。
“你想半夜摸门?”我问。
他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圣院后墙底下埋的是‘蚀骨粉’,踩上去脚底板会烂,走十步就得把自己腿砍了。”我站直身子,“他们敢点烽火,就一定在等我们急着冲进去。我不去。”
队伍安静下来。
我跳下狼背,拍了下阿骨打脑袋:“去转一圈,把鼻子放灵点,周围十里有没有活人味、妖气、或者别的古怪东西,全给我标出来。”
他咧嘴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尾巴甩得老高。
我转头对几个队长说:“听好了。今晚谁也不准卸甲,火堆只准点三处,别烧太旺。粮车围成圈,伤药、火油、雷符全都分好位置,随时能用。”
一个老兵皱眉:“咱们刚赢了一仗,士气正高,为啥要缩着?”
“因为下一仗不是打傀儡。”我盯着他,“是打人。而且是等着我们犯错的人。”
他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营地很快搭了起来。帐篷呈环形分布,中间空出一块校场。我在外围走了一圈,亲自划了三条线。
“第一圈,雷音符。”我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纸符,贴在木桩上,“谁碰它,立马炸响,声音比驴叫还难听。”
“第二圈,影缚绳。”我又拿出几卷黑绳,埋进土里,“绊住腿不说,还能锁住魔力流动。”
最后我蹲在内营门口,指着地面:“这里埋火舌地刺,触发就喷火,角度朝斜上方,别误伤自己人。”
安排完陷阱,我叫来巡逻守卫。一共十二人,全是老兵,手上茧子比刀还厚。
“两刻钟换一次岗,每组四人,前后左右都要看。发现不对,别喊,敲铜铃。”
其中一个大个子问:“要是看到人影呢?”
“先敲铃,再放箭。”我说,“死的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让消息断在路上。”
他点头记下。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阿骨打回来了。他变回人形,穿着那件破袄,手里拎着三根插了小旗的树枝。
“东边山坡上有股焦味,像是有人烧过什么东西。”他递过一根旗,“南面林子里有脚印,新留的,但不是人。”
第三根旗他捏在手里没松:“北面崖底……有个坑,像是最近挖过又填上了,底下可能藏东西。”
我把三根旗插在地上,排成一行。
系统弹幕冒出来:【细节控上线,稳得一批!+50】
我没理它,转身进了中军帐。
地图铺在桌上,是我用断剑尖从俘虏令牌上刮下来的纹路拓印而成。线条歪歪扭扭,但能看出圣院西侧有座旧塔,墙体裂开一大块,像是被炸过。
“那里。”我用剑尖点着,“禁咒实验场废墟。防御最松。”
旁边站着几个反抗军高层,一个戴皮帽的女队长皱眉:“可那是死角,进去容易被堵死。”
“正因为是死角,他们才想不到我们会从那儿突破。”我抬头,“他们以为我们会强攻正门,所以主力肯定堆在前面。我们偏不。”
帐内没人说话。
“今晚谁都别睡踏实。”我收起地图,“他们既然想引我们,就不会让我们安稳过夜。防务必须盯死。”
走出帐篷时,风更大了。我抬头看了眼天,云层压得很低,月亮时隐时现。
阿骨打靠在一根旗杆边打盹,耳朵竖着,尾巴卷着长矛横放在腿上。
“累了吗?”我问。
“不累。”他睁眼,“就是觉得……太安静了。”
我嗯了一声,没多说。
回到帐里,我吹灭油灯,只留一盏小烛台。烛光晃在墙上,像片水波。
我把断剑放在膝上,手指轻轻摩挲剑身那道裂缝。它还在发热,红光一闪一闪,像是呼吸。
我从袖子里抽出那封密信,背面的小字又看了一遍:**若遇阻击失败,即刻点燃烽火,引主力合围。**
“合围?”我低声笑,“就怕你们人来了,走不掉。”
我把信折好塞进地图夹层,拿起炭笔在羊皮纸上画了个圈,标上“西塔”。
然后又画了三条进攻路线,一条明,两条暗。明的走正面吸引火力,暗的从废墟穿墙而入,直插中枢。
计划差不多成型了。
但我没合眼。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每隔一阵就换一组,节奏稳定。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咔”。
像是树枝断裂。
我抬手熄灭烛火,帐内顿时漆黑。
外面巡逻的人没有反应,铜铃也没响。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帐门边上,掀开一角往外看。
月光短暂露了出来。
阿骨打依然靠在旗杆边,头低着,像是睡着了。但他右耳尖微微抖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装。
我也知道,外面有人来了。
不是走正道,是从断崖侧面爬上来的一队人影,动作很轻,几乎贴着岩壁移动。
他们离外圈雷音符还有二十步。
我没有动。
也没有下令。
直到其中一人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第二声“咔”。
我猛地拉开帐门,声音不大:
“阿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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