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珠塔下的广场还飘着未散的魂石粉尘，阳光穿过粉尘，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沈砚蹲在亲卫将领消散的地方，指尖捏着块泛着紫光的盔甲碎片 —— 不是亲卫阴兵的陶土甲，碎片边缘泛着金属冷光，上面刻着个扭曲的 “冥” 字，和饕餮印记隐隐产生着共鸣，每一次震颤，都让他掌心的温度升高几分。
“沈先生，幸存者都安排去医院了。” 赵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陶土甲上还沾着玻璃碎渣，陌刀斜挎在肩上，幽绿火焰扫过广场，“就是还有几个老人不肯走，说要等家人回来。”
沈砚刚要起身，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 不是地府资产账户的提示，是他常用的华为主机，屏幕没亮，背面的摄像头却 “咔嗒” 一声自动弹了出来，镜头对着广场西侧的废弃地铁口，疯狂对焦。
“怎么回事？” 温知夏走过来，她的白大褂已经换成了轻便的运动服，手里还攥着那个受伤小女孩送的画 —— 画纸上，沈砚的身影被蓝光裹着，旁边写着 “保护我们的英雄”。她伸手碰了碰手机后盖，摄像头突然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屏幕瞬间亮起，弹出一张刚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地铁口的阴影里站着个模糊的身影，只露出半截残损的盔甲 —— 左边肩甲缺了一块，露出里面泛着红光的魂石核心，盔甲上的符号不是阎罗王的 “阎” 字，而是个带着裂痕的 “冥” 字，和沈砚手里的碎片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照片边缘还缠着一缕淡红色的雾，像有意识般，正朝着镜头爬来。
“这不是亲卫阴兵。” 沈砚的手指放大照片，指尖划过残甲的裂痕，饕餮印记突然发烫，“赵烈，你见过这种盔甲吗？”
赵烈凑过来，幽绿火焰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没见过！枉死城的阴兵甲是纯陶土的，阎罗王的亲卫甲带紫光，这个…… 这个盔甲里掺了魂石母的粉末！你看这里 ——” 他指着残甲的关节处，“只有冥府旧部才会用魂石母强化盔甲，可旧部不是在千年前就被阎罗王灭了吗？”
林辰这时也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个便携式魂石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还在跳动：“手机刚才接收到了未知的地府信号，不是阎罗王的频段，也不是冥鸦的。” 他把检测仪凑到手机旁，屏幕突然变红，“信号源就在地铁口，而且还在移动，像是在…… 盯着我们。”
沈砚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不是阎罗王的人，也不是盟友，是消失千年的冥府旧部？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冲着魂石母碎片来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我去看看。” 沈砚把手机揣进兜里，抓起放在地上的陌刀，魂石母碎片的蓝光透过紫檀木盒的缝隙，在地上映出淡淡的光痕。
“我跟你一起。” 温知夏立刻跟上，手里的钢笔已经握在掌心，“上次你一个人去忘川河，这次不能再让你单独行动。”
沈砚看着她的眼睛 —— 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并肩作战的坚定。他想起在市三院急诊室，她握着钢笔挡在病人身前的样子，想起她给小女孩包扎时的温柔，心里一软，点了点头：“好，但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手机摄像头保持打开，能提前发现埋伏。”
林辰拍了拍沈砚的肩膀，递过来一个黑色的战术手电筒：“这是魂石科技改的，能照出隐身的阴兵，续航两小时。我留在这里守着幸存者，有情况随时联系。”
赵烈也握紧了陌刀，陶土甲上的金光亮了几分：“大人，我也去！旧部的阴兵比亲卫厉害，多个人多份保障。”
三人朝着地铁口走去。废弃的地铁口拉着黄色的警戒线，上面还挂着 “施工中” 的牌子，显然是红雾降临前就停工了。入口处的玻璃门碎了一地，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手机摄像头的夜视模式能看到模糊的台阶，台阶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地铁票，票面上的日期停留在红雾降临那天。
“手机摄像头还在对焦。” 温知夏举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不断调整，“信号源在负二层，好像在铁轨旁边。”
沈砚打开战术手电筒，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布满灰尘的站台。站台上的座椅倒在地上，广告牌的玻璃碎了，里面的明星海报被红雾染成了暗红色，铁轨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中间的一道痕迹是新的 —— 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痕迹尽头，正是负二层的入口。
“小心点，这里的阴气比广场浓。” 沈砚的饕餮印记越来越烫，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感，“旧部的阴兵可能会隐身，靠手机和手电筒找。”
下到负二层，铁轨延伸进黑暗里，远处传来 “滴答” 的水声，像是从隧道深处传来的。温知夏的手机突然发出 “咔嗒” 声，摄像头再次自动对焦，屏幕上的画面里，一道残甲身影正站在隧道口，背对着他们，肩甲上的裂痕在夜视模式下泛着白光，手里握着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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