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月读提供的地址,陈玄第二天下午就摸到了奇闻探侦节目组的办公室。
地点藏在新宿区一栋老旧的商住两用楼里,与东京电视台的光鲜亮丽相比,这里的空气都沉淀着被时光遗忘的陈旧。
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旧纸张气息,更隐约夹杂着一丝腐臭,一种与这个以美好想象构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味道。
他小心绕过地上那摊散发恶臭的不明污渍,伸手敲了敲那扇挂着节目组牌子的门。
门内立刻传来沙哑却响亮的声音:“进来,门没锁。”
陈玄推开门,侧身挤入。
办公室狭小而拥挤,录像带、文件和各式造型古怪的道具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无处下脚。
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皱巴巴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对着老式显示器敲打键盘。
屏幕上定格着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一个身影笼罩在纯白拖地长袍中,影像朦胧,面容与身形特征都微妙地处于中性范畴,难以简单界定男女。
但陈玄作为生驹里奈的十年老粉,一眼就认出这正是生驹里奈扮演的菲尼斯的典型形象。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中年男人终于停下手,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脸上迅速堆起热情的笑容:“你就是月读推荐来的陈玄吧?我是奇闻探侦的社长兼制片人岛田前一,很高兴你能来入职。”
他随即指了指旁边一张椅子,上面堆着几盘贴着时劫者异常现象标签的录像带。陈玄走过去,小心挪开录像带坐下,目光在那盘印有自己和菲尼斯身影的带子上短暂停留。
岛田关掉图片,转椅发出吱呀声响。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审视着陈玄:“月读可是说你的做事风格相当利落啊。捏碎表头的那一幕,让她惊讶了好久。”
陈玄笑了笑,语气平和:“她过奖了。我只是见不得美好的事物被破坏。”
岛田眼神微动:“那么陈玄君对这美好的人类世界,也会是一样的态度吗?”
陈玄似笑非笑地回视:“当然。不过,某些人却看不惯我家乡的繁华美丽,而选择了侵略。”
话题陡然转向尖锐。但陈玄清楚,这既是对问题的回答,也是对话的终结。
这一次,是他上头了。那段深埋心底、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带着化不开的血色与火光,猛地撞开了理智的闸门。
他曾作为一个无奈的见证者,身处最黑暗的岁月,亲眼见过、亲耳听过那场针对同胞的惨绝人寰的暴行。
三十万无辜生命的逝去,不仅仅是历史书上的数字,更是他灵魂上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那种明知悲剧在眼前发生,自身力量却因世界规则所限,如同被无形枷锁束缚,无法倾力扭转乾坤的无力感与焦灼,至今仍会在午夜梦回时化作噬心的噩梦。
他不能为了逆转一个已成定局的悲剧而冒着让整个时空崩塌、导致亿万万无辜者随之泯灭的风险,那样做与制造屠杀的刽子手在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这份深沉的痛苦与极致的克制,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重负。
“陈玄君!”
岛田的一声低吼将他从翻涌的思绪中拽回。陈玄胸膛微微起伏,那段血色记忆带来的灼痛感尚未完全消退,但他强大的意志力已经重新接管了身体。眼中的激荡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没有去接岛田可能递来的水,而是目光平直地看向对方,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岛田先生,有些历史,不是沉重的话题,而是铁与血的事实。它横亘在那里,不容回避,更不容遗忘。我的失态,源于此,也止于此。”
他看到岛田在自己目光下不自然地动了动,才继续用更为冷静的语调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今天的目的并非讨论这个既定的事实。我的立场,你已知晓。现在,让我们回归你邀请我来的正题。”
岛田似乎松了口气,连忙顺势而下:“好,好的。回归正题,回归正题。”
他清了清嗓子,正式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陈玄君的立场,那么,欢迎加入我们奇闻探侦社。”
“那么,我们来聊一聊另一件事。”岛田拿起刚才被陈玄挪开的那盘录像带,封面上正是陈玄与菲尼斯模糊的身影,“时劫者菲尼斯,她拥有瞬间移动乃至停止时间的力量。”他顿了顿,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些许困惑,“不过月读那丫头跟我提过一件事,让她的身份有了些怀疑。”
他看向陈玄,试探着问:“你当时也在现场,和她的关系似乎有点暧昧?”
陈玄笑了笑,从岛田手中接过录像带,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封面上的白影,自然丝滑的转移话题道:“首先,在日本的语境下,关于菲尼斯,应该用她,而不是他。”
“然后是我和她的关系。我是陈玄,而她过段时间,恐怕就应该叫菲尼斯陈了。”
“菲尼斯陈?”岛田的眼睛立刻亮了,兴趣被完全勾起,“她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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