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响，红光在主控屏上跳个不停。苏逸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搭在金属边缘，掌心发烫。刚才那一穿，没成功，反而把对方惊醒了。
屏障变了。
不再是规律的十二秒一缩，而是毫无节奏地乱颤，像被什么东西搅了脑子。纹路在表面游走，青铜色的痕迹越来越亮，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敌意。
“它在学我们。”陈梦瑶盯着数据流，“刚才我们算时间差的动作，它记下来了，现在反过来打乱频率，让我们没法预判。”
李若琳手没松操纵杆：“再试一次正面切？说不定还能抢个空档。”
“不行。”苏逸摇头，“它已经不是被动防御了，是主动设局。我们现在冲，等于往陷阱里跳。”
他闭了下眼，镇魂鼎转了一圈，识海稳了下来。胸口那道鼎纹还在烧，但比之前好些。他能感觉到，这层屏障和他体内的九鼎有联系，不是普通的机械系统，更像是一种……回应机制。
“它不怕外人。”苏逸睁开眼，“它怕的是我。”
陈梦瑶抬头：“什么意思？”
“它认得九鼎的力量。”苏逸把手按在控制台上，“刚才我靠近的时候，它震了一下。不是攻击，是反应。就像……听到熟人脚步声，突然警觉起来。”
李若琳皱眉：“所以它是在防同类？”
“对。”苏逸点头，“但它不让我们进，说明里面的东西不能见光。或者……它怕我唤醒什么。”
舱内安静了几秒。
陈梦瑶忽然动手调出刚才三十秒的能量记录，把每一次屏障波动的基频标出来。屏幕上很快出现九组数字，排列成环状结构。
“你看这个。”她指着图，“这九个频率，顺序是固定的，先低后高，再回落，最后收束。这不是随机的，是运行路线。”
苏逸凑近看：“继续说。”
“它的共振模式……跟你体内九鼎激活的顺序一样。”陈梦瑶声音压低，“融兵、御兽、焚元、镇魂、化形、窃运、断因果、掌雷劫、开龙渊——一个不少。”
李若琳补充：“但它每个频率都错开了半拍，像是故意卡在你下一步要动的时候才启动。”
苏逸盯着那组数据，忽然笑了：“它想引我同步。”
“啊？”李若琳一愣。
“它是这么玩的。”苏逸手指划过屏幕，“它放出一段跟九鼎相似的波，等我跟着走。只要我一接上它的节奏，就会被锁死，变成它系统的一部分。”
陈梦瑶倒吸一口气：“这是吞噬反制。”
“没错。”苏逸收回手，“它不是要拦我，是要吞我。”
李若琳脸色变了：“那还怎么进？”
苏逸没答，反而盘腿坐在地上，背靠控制台。他闭上眼，九尊青铜鼎在识海里缓缓浮现。
“现在拼的不是速度，是频率控制。”他说，“它用同源之力设局，我就用反向之力破局。”
陈梦瑶急了：“你要强行共振？那太危险了！万一引动连锁反应，飞船都会炸！”
“不试试，连门都摸不到。”苏逸深吸一口气，“你把刚才那九组频率重新排序，从最后一项开始，逆推回去。”
陈梦瑶立刻操作。
屏幕上，原本顺时针流转的数据变成了逆向螺旋。新的波形生成后，她递给苏逸看。
“就是这个。”苏逸睁眼，“它正着走，我就倒着来。它想让我踩它的点，我就偏一步，踩它的空档。”
他双手贴地，掌心朝上。识海中，九尊青铜鼎开始逆向旋转。镇魂鼎居中护住神识，御兽鼎调控其他八鼎的输出节奏，焚元鼎清理杂气，确保能量纯净。
一丝极细的波动从他体内扩散出去，顺着飞船金属结构传导至外部屏障。
接触瞬间，整片银灰色屏障猛地一抖。
表面纹路金光暴涨，像是被点燃了。可就在光芒最盛时，那股光突然卡了一下，仿佛齿轮咬错了位置。
“有效！”陈梦瑶盯着读数，“它的共振被打断了！频率出现了0.3秒的断层！”
苏逸没说话，额角已有汗滑下来。强行逆转九鼎运转，对身体负担极大。但他没停，反而加大输出。
反向波动再次释放，这一次更稳，更准。
屏障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那些裂痕不深，但越来越多，像玻璃被一点点敲碎。
“裂开了！”李若琳眼睛亮了，“准备推进？”
“等等。”陈梦瑶突然喊住她，“你看裂口内部。”
主控屏放大画面，三人同时看清——裂痕深处，有一股暗金色的能量在涌动，颜色比之前的光更深，近乎漆黑，流动时带着粘稠感。
“这是……”李若琳声音发紧。
“暗物质。”陈梦瑶快速检测，“纯度极高，而且在主动向外渗透。”
话音未落，一道暗金流突然从裂口喷出，直扑飞船护盾。
“护盾受击！”系统警报响起，“能量腐蚀率每秒上升百分之七！”
李若琳猛拉操纵杆，飞船侧移避开第二股喷流。可裂口越来越多，暗金能量像泉眼般不断冒出，护盾值开始快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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