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拖着隐痛的身体,回到了那座骤然变得冷清的院落。
阁楼依旧。
药田尚在。
只是少了那两个嬉笑的身影,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空落落的寂静。
他径直上了二楼,在蒲团上盘膝坐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小培元丹,纳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精纯温和却又带着强劲生机的药力瞬间化开,如同暖流般涌向四肢百骸。
尤其是胸口那被杨天明一掌印下,出现了细微骨裂的地方,更是被这股药力重点滋养、修复。
林洋的这小培元丹,药性确实出众,远非朱绣和沈红梅所赠可比。
加之陈阳的伤势主要在于硬性冲击和骨裂,并未真正伤及经脉根本。
在强大药力的持续作用下,配合他自身《乙木长生功》带来的旺盛生机,仅仅调息了一夜,待到窗外天光微亮时,他胸口那令人不适的隐痛便已消散了大半,气息重新变得悠长平稳,伤势竟是好了七七八八。
或许是福祸相依,否极泰来。
也不知道是这小培元丹本身药力过于精纯,在疗伤之余也极大地滋补了自身灵力。
还是他经历了连番战斗,心境起伏后,修为境界已然水到渠成。
当天光大亮,陈阳从深沉的调息中缓缓睁开双眼时。
他敏锐地察觉到,体内灵力奔腾不息,比之前浑厚了不止一筹。
丹田气海也扩张了几分。
那层因这段时间疗伤而停滞的修为壁垒,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洞开!
炼气七层!
他突破了。
若是在往日,修为突破,尤其是跨入炼气后期的门槛,陈阳定会欣喜若狂。
他清晰地记得那一日在功法阁,白衣少年曾提及,修为每突破一层,尤其是大境界的跨越,都意味着寿元的增长。
长生,是他踏入修仙路后的一个渴望。
然而今日,陈阳脸上却看不到半分突破后的喜悦。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院落,眉头紧紧锁着。
昨日与杨天明那瞬间的交手,如同梦魇般,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
快!
太快了!
快到他的眼睛根本无法捕捉!
强!
太强了!
那一掌蕴含的力量,带着一种近乎碾压的霸道,让他生出一种无力抗拒的渺小感。
“炼气九层……为什么能这么强?”
陈阳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困惑。
他仔细回忆着那一瞬间的感受,一种让他心底发寒的认知逐渐清晰。
自己在杨天明面前,和当初还是炼气一层,刚刚踏入仙门的懵懂杂役时,似乎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依旧是被随手就能拍飞的蝼蚁!
这个认知,像是一盆冰水,将他刚刚突破的些许暖意浇得透心凉。
他下意识地开始估量,就算自己将来侥幸也突破到了炼气九层,就真的能是杨天明的对手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沮丧涌上心头。
“是因为我的资质不够吗?还是其他原因?”
陈阳低声自问,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他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
与那些真正天资卓绝的弟子不同,他陈阳能有今日的修为,靠的并非什么惊人的悟性或者绝佳的天赋。
更多的是依赖那神秘的陶碗!
靠着大量吞服复制出的丹药,甚至是冒险吞噬妖兽内丹……
用这些近乎“笨”办法,硬生生将修为堆砌上去的!
“林洋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只能胜过李炎那种有些天资,却还算‘普通’的内门弟子。至于像杨天明这种,真正的资质出众,底蕴深厚之辈……”
陈阳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无力感,已然弥漫开来。
他又想起了林洋昨日那未说完的话……
“等等,三个月后,便是……”
三个月?
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
是宗门大比?
还是某个特定的时机?
林洋是想告诉自己,三个月后有机会与杨天明再战吗?
可是,就算有三个月时间,自己又能如何?
靠着陶碗继续疯狂复制丹药,强行冲击境界?
且不说资源够不够,这种拔苗助长的方式,根基虚浮,面对杨天明那种明显根基扎实,手段莫测的对手,恐怕败得更快、更惨。
陈阳站在二楼的窗边,倚着窗框,望着楼下那因为柳依依两人离开而显得格外空旷的院落。
阳光洒在青石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却驱不散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冷清。
一个人,还真是有点孤孤单单的。
这感觉,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山下时的日子,独门独院,无人问津,只有无尽的劳作和对未来的茫然。
不,还是不同的。
陈阳轻轻吐出一口气。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埋头耕地,对未来一片懵懂的乡下少年了。
他是修行者,是青木门的内门弟子,见识过御空飞行的潇洒,经历过生死一线的搏杀,体内流淌着的是能够开碑裂石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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