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编辑机和ThinkPad,“而且,这老古董线性编辑机,加上我这台‘拖拉机’电脑,想快也快不起来。”他自嘲地笑了笑。
在2025年,这种粗剪工作用专业软件可能只需要几小时,但在这里,他需要一帧帧地手动标记、物理剪辑磁带,效率极其低下。
“碎片化叙事?”刘小丽想起汪言提过的这个词,有些好奇,“就是把故事打碎了讲?”
“嗯。”汪言拿起遥控器,快进到一盘标记着“厨房-水杯移动”的磁带。屏幕上,凯蒂在厨房忙碌,一个玻璃水杯静静地放在台面上。
画面持续了十几秒,非常日常。突然,画面毫无征兆地切到另一个固定机位——卧室的DV记录——时间是深夜,凯蒂和迈卡在熟睡,那个本该在厨房的水杯,诡异地出现在床头柜上!没有移动过程,没有解释,只有突兀的“结果”呈现在观众眼前。
“嘶……”刘小丽虽然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这就很吓人了!比直接拍个鬼影飘过去还吓人!”
“对!”汪言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观众的大脑会自动填补空白,想象那个杯子是怎么‘走’过去的。他们自己吓自己,才是最恐怖的。”
他关掉机器,“这就是碎片化的力量。不需要完整展示,只需要抛出最核心、最诡异的碎片,让观众自己去拼凑、去联想那个更可怕的‘整体’。”
“汪言哥哥好厉害!”刘艺菲虽然听不懂,但看到妈妈惊讶的样子,立刻拍着小手捧场,然后举起自己的小水杯,“我的杯子也会‘走’吗?它想去找胡萝卜吃吗?”童言稚语,惹得汪言和刘小丽都笑了起来,剪辑室里紧绷的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茜茜的杯子只会乖乖待着。”刘小丽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去把昨天的数学作业拿来,让汪言哥哥看看你算对了没有。”
“哦!”刘艺菲立刻跑回自己那间洒满阳光、贴着卡通墙纸的小卧室。这是搬离科林斯家地下室后,汪言坚持给她布置的。
很快,刘艺菲抱着作业本和铅笔盒回来了,乖乖坐在汪言旁边的椅子上。汪言暂时将剪辑工作推到一边,拿起她的数学作业本。题目是典型的四年级内容:多位数的加减法、简单的分数概念和基础的几何。
“嗯……这个加法,352 + 187 = 539,算得很对。”汪言指着其中一道题,然后翻到另一页,“分数也画得不错,这个披萨图,你准确地涂出了四分之一。”他指着刘艺菲用彩笔画的一个分成四份的圆形。
刘艺菲开心地点点头,小手指着下一题:“汪言哥哥,这个长方形周长我怎么算的?”
题目是一个标着长5英寸、宽3英寸的长方形,要求计算周长(Perimeter)。
汪言看到刘艺菲的答案写着:5 + 3 = 8 (英寸)。
“茜茜,周长是绕着这个长方形走一圈的总长度。”汪言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长方形,标上长和宽,“你看,它有两条长的边(各5英寸),还有两条短的边(各3英寸)。所以,要算总长度,应该是:长 + 长 + 宽 + 宽,或者像书上教的:2 × (长 + 宽)。”
他在纸上写下:
> 5 + 5 + 3 + 3 = 16 英寸
> 或者
> 2 × (5 + 3) = 2 × 8 = 16 英寸
“啊!对哦!”刘艺菲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我忘了要把四条边都加起来!只加了一条长和一条宽。汪言哥哥,我笨不笨?”
“一点都不笨!”汪言立刻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我们茜茜最聪明了!周长这个概念刚开始学,有点绕是正常的。你看,”
他指着纸上画的长方形,“下次做题前,先在脑子里绕着图形‘走’一圈,数数需要加几条边,或者记住公式 2 × (长 + 宽),就不会错了。”他拿起橡皮擦掉错误的“8”,工工整整地写上“16”并标注单位“英寸”。
“嗯!2 × (长 + 宽),我记住啦!”刘艺菲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把公式小声重复了一遍。阳光照在她低垂的小脑袋和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刘小丽站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汪言侧着头,耐心地讲解,语气温和,没有一丝不耐烦。刘艺菲仰着小脸,眼神里充满了对“汪言哥哥”的信赖和崇拜。
这幅画面,和谐得如同真正的兄妹。她想起这两个月:汪言辅导茜茜功课,陪她看动画片,给她讲童话故事;茜茜会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糖果偷偷塞给汪言;
饭桌上,三个人分享一天的见闻,茜茜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新朋友,汪言会讲些剪辑的趣事(过滤掉恐怖部分),她则说着在社区大学旁听艺术管理课程的收获……一种久违的、名为“家”的暖流,不知不觉间充盈了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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