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崩溃停止了。
毁灭的进程被强行中断。
她没有被能量的狂潮撕成基本粒子,没有被冰冷的结晶完全吞噬同化,没有在刑期归零的瞬间化为乌有。
在这由三方力量共鸣构筑的、小小的“神圣领域”内,她终于获得了一个千钧一发的喘息之机。
她低下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紧贴胸口的锈莲,感受着其中源源不断传来的、混合着顾夜寒决绝意志的温暖光芒,又看向自己那暂时停止恶化、被暗红与铂金纹路覆盖的左臂,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劫后余生、以及一种沉甸甸的、混杂着无尽悲伤与无限感激的复杂情绪。
这并非治愈,更像是一种强行的维系,一种在毁灭性的风暴中,以巨大代价硬生生开辟出来的、短暂的安全区。
它很脆弱,不知能维持多久,如同风中残烛。
外面的能量风暴依旧在疯狂咆哮,圣殿之蛇那冰冷的意志依旧盘踞在井底最核心处,母亲那微弱而痛苦的呼唤也依旧在遥远的方向隐隐传来。
但至少此刻,她活下来了。
并且,重新于指间、于胸口、于灵魂深处,握紧了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真实、无比滚烫的——
希望。
她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掌心中的锈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那其中的力量与意志更深地刻入自己的生命。她深吸一口这光晕内相对“洁净”的空气,开始利用这透支未来换来的、无比宝贵的喘息时间,竭尽全力地凝聚涣散的精神,恢复一丝气力,并思考下一步那依旧布满荆棘与未知的……行动。
前路,依旧凶险万分。
但至少,她不再是那个在风暴中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等待终结的……绝望漂流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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