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许墨受不了这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尴尬气氛,他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寂静。
“那个……遥子,龙雄。”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士织她……确实一开始就是我养着的女儿。”
他这话一出,遥子和龙雄几乎是同时“呃……”了一声,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后面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
搞了半天,他们夫妻俩竟然是收养了许墨哥早就认下的女儿?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然而,遥子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女性天生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她看了看士织那张与崇宫真织、崇宫真那姐妹有着几分惊人相似,却又独具特色的清秀脸庞,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许墨哥,士织的……妈妈是谁?”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了站在许墨身侧不远的崇宫真那和真织。
“看士织的长相,难道是真那?还是真织姐?”
被点名的真那和真织也是一愣,随即连忙摆手。
真那更是直接否认:“不是我!虽然士织很可爱,但跟我可没关系!”
许墨摇了摇头,否定了遥子的猜测:“都不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继续说道:“士织的诞生方式……有点特殊。”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也都流露出好奇神色的精灵们,知道今天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另一段时间线的故事的。
“士织,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没有明确的血缘关系。”
许墨缓缓开口,抛出了一个让众人更加惊讶的事实。
“什么?”
这下连澪、凛祢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她们一直以为士织是许墨亲生的……
许墨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同样仰着小脸,眼中带着困惑和一丝不安的士织,语气变得温和而郑重:
“她是从我自身的灵力当中,孕育而出的生命。”
“灵力……孕育?”遥子重复着这个词,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龙雄也是张大了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
“是的。”
许墨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道:
“正因为她源自于我的灵力,所以在存在本质上,与我的联系是最为深刻的,这种联结超越了寻常的血缘。也因此,士织才会本能地认我作为她的父亲。”
他一口气将士织那特殊的身世解释完毕,然后看向已经彻底石化的遥子、龙雄,以及连“灵力”是什么都还不太明白,只是觉得好像很厉害但完全听不懂而显得晕乎乎的小琴里。
这三人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信息过载,大脑宕机”。
而作为当事人的士织,在听完许墨的解释后,先是愣了几秒钟,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话里的含义。
随即,她那双漂亮的棕色大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水汽,小嘴一瘪,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受伤的表情。
“父亲……”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
“士织……士织不是父亲亲生的吗?!”
看到士织这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许墨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安抚道:“是亲生的!当然是亲生的!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但这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劲。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矛盾呢?!
许墨扶额。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双方有着很深的灵力联结,是造物主与造物的关系,也是父女的关系……这解释起来真是太绕了!
好在,士织的小脑袋虽然也被这复杂的关系绕得有点晕,但她精准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父亲不会不要她。
即将掉下来的金豆豆瞬间被她努力收了回去,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确认道:
“父亲……真的不会丢下士织?”
“当然不会!”许墨斩钉截铁地回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士织的脑袋,动作充满了怜爱。
“刚才只是跟你解释一下你的身世,让你更了解自己而已。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丢下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士织这才破涕为笑,安心地将小脸埋在许墨的腰间,紧紧抱住了他。
看着这“父女情深”的一幕,遥子这才从巨大的信息冲击中稍微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紧紧抱着许墨的士织,又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腿边,同样依赖地看着士织的小女儿琴里,脸上露出了犹豫和挣扎的神色。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那……许墨哥,既然士织是你的女儿,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士织还、还回去?”
让她养育了这么久、投入了无数感情的女儿离开,遥子心中万分不舍,但她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龙雄在一旁也是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虽然同样不舍,但他觉得许墨哥才是士织真正的监护人。
许墨看了看紧紧抓着自己衣角、明显流露出不安的士织,又看了看那边因为听到“还回去”而瞬间紧张起来、小嘴一扁眼看也要哭出来的琴里,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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