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更是硌得他脚底板生疼，但脚底同样被道火淬炼过的皮膜，硬生生抗住了。
安全感+10！耐磨度测试通过！
他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片笼罩在灰色薄雾中的山谷——鬼哭集。
甫一进入，嘈杂的声浪混合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怪味扑面而来，瞬间冲淡了山谷外的清冷。
这里没有流云宗坊市的规整和光鲜，只有一种野蛮生长的混乱和喧嚣。
歪歪扭扭的棚屋和地摊沿着崎岖的山谷两侧蔓延开去，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丹药的刺鼻药味，妖兽血肉的腥臊气，腐烂灵植的酸腐味，金属锈蚀的铁腥气。
还有各种汗臭、脚臭、以及某种劣质香料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的混合怪味。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甚至还有角落里传来的打斗闷响，汇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噪音海洋。
何不牧识海里的道火之种，感应到外界驳杂混乱的能量场，微微躁动起来，传递出更强烈的“饿了”的意念。
甚至引动他体内道火流转稍稍加速，体表温度又升高了一丝。
“小子，稳住！别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烬提醒道。
“看见左边那个挂着‘百废可收’破幡子的摊位没？老板一脸‘我是奸商’的样儿！对，就他！过去！先把那烫手山芋处理了！”
何不牧挤过人群，来到那个摊位前。
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三角眼滴溜溜乱转，正拿着个烟袋锅子吞云吐雾。
摊位上乱七八糟堆着各种残破法器碎片、黯淡的矿石、甚至还有几块沾着泥土的骨头。
“老板，收东西吗？”何不牧压低声音，把背上那个依旧微微发烫的油布包裹解下来。
包裹一离身，后背那持续不断的烘烤感消失，皮膜初韧带来的清凉感让他舒服得差点哼出来。
“收！什么都收！只要带点灵气儿，就算是块裹脚布，老子也按斤称！”老头吐了口烟圈。
三角眼扫过何不牧那身“砂纸牌高定”，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何不牧也不废话，解开油布，小心翼翼地将里面那个脸盆大小的基座露出来一角——
只露出了那些深奥繁复、此刻却黯淡无光的纹路，以及一小块非金非玉的材质。
老头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在看到那纹路和材质的瞬间，猛地一凝！
他放下烟袋，凑近了些，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纹路，又屈指在材质上敲了敲。
听着那沉闷中带着一丝奇异回响的声音，三角眼里精光闪烁。
“嘶……有点意思。”老头咂咂嘴，重新拿起烟袋，恢复了一脸奸商相：
“这玩意儿……邪性啊！上面沾着不干净的东西，晦气！
不过嘛……老夫心善，看你小子也不容易，两块下品灵石，我收了！
帮你处理这晦气玩意儿！”
何不牧心里冷笑。晦气？这老头明显是识货的！
他背上那基座虽然没反应，但识海里的烬已经炸了：“放屁！这老棺材瓤子眼瞎心黑！本座这宝贝疙瘩，他当废铁收？
两块下品灵石？打发叫花子呢？告诉他！低于十块中品灵石免谈！
少一个子儿，本座晚上托梦烧他铺子！”
何不牧定了定神，学着烬那混不吝的语气，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老板，您这价砍得，比后山的断头刀还狠啊。
十块中品灵石，不二价。
您要是觉得晦气，我这就走，前面‘万宝楼’的掌柜昨天还托梦说想看看呢。” 他作势就要收起基座。
“慢着！”老头一听“万宝楼”，脸色微变，三角眼滴溜溜转了几圈，又仔细打量了何不牧几眼。目光在他那身明显不合身，但气色似乎不错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
“五块！不能再多了！这玩意儿邪门，处理起来费劲！”
“八块！外加送我一身合身点的衣服和鞋子！”何不牧寸步不让，指了指自己身上挂着的“麻袋装”。
“六块！外加这身衣服鞋子！爱要不要！”老头一副肉疼到极点的表情，从摊位底下扯出一套半新的靛蓝色粗布劲装和一双厚实的千层底布鞋。
“成交！”何不牧立刻拍板！六块中品灵石！巨款！还有合身的衣服鞋子！
一手交钱，六块温润的青色中品灵石入手，沉甸甸的！一手交货，基座重新被油布裹好，交到老头手里。
何不牧迫不及待地找了个角落换上。靛蓝色劲装合身利落，千层底布鞋柔软舒适，安全感爆棚！
更重要的是，新布料柔软不少，摩擦在初具韧性的皮膜上，不再有刺痒感，反而很舒服。
他感觉腰杆都挺直了几分，体内道火流转似乎都顺畅了一丝。
揣着六块中品灵石的巨款，何不牧底气十足地开始扫荡黑市。
目标明确——垃圾！别人眼里的废料、残渣！这些都是他薪柴境修炼的“优质薪柴”！
“老板，这堆废丹怎么卖？”他蹲在一个散发着浓郁焦糊和药味的地摊前，指着角落里一小堆颜色各异、灵气驳杂的废弃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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