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相克为制,平衡之道
晨曦透过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岐伯取过五块色泽各异的玉石,依次排开:青如翠木,红似烈火,黄若沃土,白类精金,黑若水泽。他指尖轻抚过玉石,沉声道:“相生为助,如春雨润苗,万物方得生长;然无制则乱,譬如野火燎原,需以水克之,方能归于平和。”
轩辕凝视着玉石,耳畔回响起周游途中的种种见闻。他俯身取过那块青色木石,又拿起黄色土石,若有所思:“师父是说,木能克土?”
岐伯颔首,指节轻叩案几:“你且想,草木破土而出,根系盘结,能疏泄土壤;若草木过盛,反会耗尽地力,使土地贫瘠——这便是木克土之理。”
一语未落,轩辕脑中豁然闪过南疆雨林的景象。那时他随部落医者入山采药,见一片沃土因藤蔓疯长,竟变得板结坚硬,连最耐旱的荆棘都难以存活。医者当时叹道:“草木太盛,土气被夺,再肥的地也养不起这般贪婪的根须。”
“弟子明白了!”轩辕猛地抬头,眼中精光闪动,“那年在南疆,有位农妇因肝郁气滞,整日唉声叹气,不思饮食,后来竟腹胀如鼓,大便干结。当地医者用了不少健脾药,效果却甚微。如今想来,便是木气过旺,克制土气,单补土而不疏木,自然难见成效。”
岐伯捋须微笑:“正是此理。肝属木,脾属土,肝木过旺则克脾土,此谓‘木乘土’。好比藤蔓缠树,树若不强,便会被缠得枯萎。治这种病,需先疏肝木,再补脾土,双管齐下才行。”
轩辕起身踱步,脑海中浮现出更多病例。他停在挂着的地域医案图前,手指点向西方:“弟子在西陲时,见一牧民饮了过多寒凉泉水,又食了大量生冷瓜果,没过几日便腹痛腹泻,四肢发冷。当地医者用艾叶热敷腹部,又让他喝羊肉汤,才渐渐好转。这是否就是‘土克水’?”
“不错。”岐伯取过黑色水石与黄色土石,将土石压在水石之上,“土能挡水,脾属土,若脾土强健,便能运化水湿;若脾土虚弱,水湿便会泛滥,引发泄泻、水肿。那牧民便是脾土被寒凉所伤,无力制水,故需温脾土以利水湿。”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看那黄河泛滥,需筑堤围堰,这堤坝便是土,能制水之狂。”
轩辕俯身细看两块相压的玉石,忽然想起北地一位老者。那老者常年咳喘,痰多清稀,每逢阴雨天便加重。当时北方医者说他是“水饮犯肺”,用了干姜、细辛等温肺化饮的药,果然见效。他试探着问:“水克火,是否也如这般?肺属金,本不该与水、火相关,可那老者的病……”
岐伯摇头轻笑:“五行相克,并非只限于相邻脏腑。水克火,火属心,若心火过旺,可用寒凉之品(属水)清热;但水若过盛,亦可上犯肺金,这叫‘子病及母’,因肾属水,肺属金,金水相生,水旺则金受牵连。”他取过红色火石,再将黑色水石覆于其上,“你看,水可灭火,但若水势过大,不仅灭火,还会淹了盛火的器具。”
轩辕恍然大悟,转身取来竹简,提笔疾书:“水克火,可清泻火邪;火克金,能温化金寒;金克木,可收敛木燥;木克土,需疏泄木郁;土克水,当强健土气。”写罢,他望着岐伯:“如此说来,相克并非坏事,反而是维持平衡的关键?”
“正是。”岐伯拿起那块红色火石,又取过白色金石,“火能炼金,使其去杂质而变坚韧;若火过烈,则金会熔化变形。譬如人心火过旺,可灼伤肺金,使人干咳少痰,这便是‘火乘金’,需用清肺泻火之法,以金克木之理推导,实则是让金气肃降,制约火气上炎。”
轩辕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东行时遇到的渔翁。那渔翁因连日暴晒,又食了过多辛辣海鱼,突然咽喉肿痛,声音嘶哑。当时他用了海边的芦苇根煮水,渔翁饮后便觉清爽。芦苇根性寒,属水,能泻火,这正是水克火;而咽喉属肺金,火气灼伤金,用水灭火,实则也是在救金。
“弟子此前只知相生为顺,却不知相克亦含生机。”轩辕感慨道,“就像西陲牧民放牧,若牛羊过多,便会啃光草原,需适当宰杀(克制),才能让草原恢复生机。”
岐伯赞许点头:“天地万物,过则为灾。你看那四季轮转,春木旺后有夏火,夏火盛后有秋金收敛,秋金燥后有冬水滋润,冬水寒后有春木生发,这便是相克相制的自然之道。人体也是如此,五脏相互制约,才能气血调和。”
他指着案上的玉石,一一解说:“肝木过旺,用肺金之药(如桑白皮)收敛;心火过盛,用肾水之药(如知母)清降;脾土过湿,用肝木之药(如陈皮)疏泄;肺金过燥,用心火之药(如生姜)温化;肾水过寒,用脾土之药(如白术)温运。”
轩辕听得入了迷,伸手拿起那块白色金石,又拿起青色木石:“金克木,譬如秋季草木凋零,是金气收敛之功。若人肝木过燥,出现头晕目眩、血压升高,便可重用肺金之药,如菊花、桑叶,这些药色白入肺,性凉能清,正是以金克木,让过于张扬的木气得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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